有時候,一旦一個小火苗竄了出來,稍微有點兒幹柴添加進去,都會讓這小火苗越來越猛烈,哪怕就是那麼不經意間丟出來的一根火柴。
柳想欣在家呆了一個上午,越想越煩躁。
下午打牌也心不在焉。
“嚴太,你今下午狀態不佳啊。有心事啊?”仲家太太一邊摸牌一邊問道。
柳想欣摸到手裏的牌,瞟了一眼,就打了出去:“說不出來怎麼回事兒,反正就是心煩。”
“糊了。”仲家太太嘴巴都要合不攏了,這一下午,柳想欣可是沒少給她點炮,一邊收著錢,一邊笑著看向柳想欣,“讓我猜猜?”
“看把你能的。不就是贏了點兒牌,還當自己多厲害了?”柳想欣也沒有好氣兒,這一下午輸了太多錢,回去又沒法和嚴占寬交代。
一想到這個,柳想欣又開始多想了。
以前,嚴占寬極少對自己打牌這件事評頭論足的,幾年前開始,嚴占寬就以注意身體為由,開始限製她打牌。
給她的零用錢也是越來越控製,美其名曰:公司分紅暫時拿不出。
柳想欣當時也沒怎麼在意,現在想想,是越想越不對。
“哎,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我喊你幾次,你都沒反應呢?”仲家太太擺著手在柳想欣眼前晃。
“想事兒呢。你說,你猜你猜。”嚴太太看了一眼手中的牌,“打完這把不打了,回家。”
這一把牌簡直不能再爛。
仲家太太看看自己手中的牌,輕輕撓了下頭,依舊笑嗬嗬的說道:“怎麼,輸不起了?”
“你今天說話怎麼回事兒?”柳想欣忽然想起有一次輸牌,輸了嚴占寬給自己的禮物,還嚇得自己不輕,那次君絲蘿幫自己贏了回來,也發現了有個女人分明就是對嚴占寬覬覦已久。
一想到這個,柳想欣更加煩躁,隨便出了一顆牌,誰知仲家太太隨手就撿起:“又糊了。我說,嚴太,你今天還真是手氣背呢。”
“你!”柳想欣不想和仲家太太吵架,因為知道她在圈子裏從來都是以潑辣著稱,不想惹這樣的女人。
所以,忍了。
“別生氣。我猜你啊,這多半是,為情所困啊。”仲家太太數著今天贏的錢,樂嗬嗬的說道。
柳想欣白了她一眼:“還為情所困呢?我能為情所困?真逗。”
“就是。誰不知道嚴老爺子特別疼嚴太啊,圈子裏,都說嚴老爺子是模仿丈夫呢。”另外一個一起打牌的女人,收拾著自己的錢。
“人家都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我看啊,就是嚴太,太幸福了。”午家太太笑嗬嗬的說道,今天她贏得不多,但是總歸是贏的。
說白了,今下午,就柳想欣一個人輸。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嘛,我用詞不當,用詞不當。你這是被情包圍,不是你困在裏麵。”仲家太太數好了錢,收拾好了錢包,再次解釋著。
柳想欣看看自己空了的錢包,越想越煩:“贏了錢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
“別嫌我說不出好聽的。我最近啊,也煩躁。我家那口子最近迷上了一個小他二十二歲的女孩兒,我正瞅著呢。”仲家太太說完,歎了一口氣將錢包,放在了麻將台上,“說了都不怕你們笑話什麼了,剛處理完一個小十歲的,這回來了一個小二十二歲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