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怎麼啦?男朋友又如何?我得事事向你彙報嗎?我不能有點自由嗎?”銅真惱火地說。
“不行,男朋友可以,女朋友堅決不行,我爸爸把院長的位置給了你,我又給你生了一個兒子,你不能欺騙我,”暉穎吼叫著說。
“我一點都不欺騙你,我大學的朋友多如海,中學的朋友多如潮,男男女女、紅紅綠綠的都有,我能不見見他們嗎?你……?”銅真說。
“我不管你那裏的朋友,凡是女的不能見,與他們的關係從此一筆勾到海底,省的你又海呀、潮呀什麼的,”暉穎吼叫。
“你,你,你太有點------?”銅真也吼叫。
“你寫的柔情蜜蜜的,這個朋友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暉穎吼叫著問。
“無可奉告!”銅真一拍門框,憤然出門。
“你回來……,要不我就不活了,你看著,啊!”暉穎聲嘶力竭地對著門外的銅真叫嚷,順手拿起了菜刀。
銅真耷拉著頭,嘴角歪幽歪幽地、徑直地往前急走,他想這是什麼生活,一件皮皮家(方言,小事情)似的事情,就要拉上剛,拉上線,突然一聲尖利的叫聲,鑽到銅真的耳朵裏,他大步流星,不,快如箭飛地往家奔,恨不得一個大步就鑽進家裏。
銅真守護在病榻的窗前,眼瞪得西紅柿似地盯著輸液器,清幽幽的液水滴答滴答玩兒似地滴到下麵的液麵上,一滴,兩滴,三滴……,速度有點快,他又小心翼翼地把開關往小的擰了擰,直到滿意為止。
“院長,你去歇會吧!區區小事,連我們的胳膊都不用多伸一寸,”張護士說。
“不用,還是我親自來吧,我陪在她身邊感覺踏實的很,”銅真說。
幾個小時候過後,暉穎緩緩地睜開眼睛。銅真見狀,騰地站起來,幾乎是一下子躍到暉穎的眼前,雙手捧住暉穎的臉蛋,大拇指柔柔地,柔柔地撫摸臉蛋上的些許的光輝,淚水滾滾地順著自己的臉頰調皮到自己的胳膊上麵,一染一堆濕漉漉的圓不溜秋花,銅真抖著顫音說:“你可醒了,我的天呀!真嚇死我了。”
“這是怎麼啦?我怎麼躺在這兒?”暉穎明知故問。
“怎麼啦?暉穎姐,你是被甜蜜衝昏了頭了吧!正好磕在刀刃上,血還流了好多的好多,嘖嘖嘖,看看我們的院長,守護在你的床邊,比蜜蜂采蜜都辛勞。我說我來照料吧!他的手擺的似那外麵的柳梢,那情、那狀,我是看在鼻子尖上,嫉妒在耳朵根裏,看見就眼訕訕的。有這樣的好丈夫,我是心滿腿足了,不像我們家那口子,我躺在床上有點感冒,他連個響花屁都不放,盯著電視愣死裏瞧,點頭哈腰,哈腰點頭,深怕電視裏的人物逃跑了似的,”張護士搖著頭、抿著嘴,怪怪地說,一邊加液體。
“小辣椒(張護士的外號,因說話怪裏吧唧的,人們給送的),你說的是真的?”暉穎聽了護士的話,心裏甜甜的似蜜的濃烈,有點不相信地問。
“醫院的規章?,你忘了嗎?再扯閑話,扣你的獎金,”銅真嚴肅地說。
張護士不敢言語,嘴巴一抬,眼睛得溜了兩下,一個鬼眼示意暉穎,眼神又飄落到銅真的身上,人卻慢慢地退出門外,臨出門,頭還衝著暉穎閃閃地向前伸了一個“向前傾”(就是使勁伸長脖子的意思)。
暉穎一隻手拉住銅真的手,摸來摸去,摸得之緩慢,似摸一顆心的起伏;摸得之細致,似摸血液的激情。她喃喃地說:“我以為你不理我了呢?”說著眼角裏的淚花“濺”出那麼的亮晶晶。
“我怎能不理你呢?你是我的愛人,我的真情,我也是一時之衝動,你呀!你!”銅真說。
“你的詩歌寫得很好,再給我寫一首吧?”暉穎摸著銅真的手含情濃濃地說。
“天天忙在工作上,哪有靈感的噴發?”銅真說。
“在這個時候,你就即時給我寫一首嗎?我好想好想聽,”暉穎低聲細語,還搖了搖銅真的胳膊。
“你不生我的氣啦?手夠恨得,一菜刀就削下去,鮮血流滾滾,情絲染忠魂。燕雀鳴鳴過,哀歎浪波紋。”銅真說。
“我都是為了你,就怕你跑到別的女人的懷抱,答應我,和她們一刀三段,我的心永遠是你的,就像你說的鮮血流滾滾,情絲染忠魂。我的血是為你流呀!為你流!”暉穎受傷的一隻手就想抬起來,另一隻手撫摸銅真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