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彌和韋如兩人終於在韋如吃也吃夠了,玩也玩夠的狀態下準備回船裏,不過那時已是日落西山後了。
天色黑沉時街道上的燈光才慢慢亮起,兩人靠著住戶與街邊小攤點的燈籠燭光慢慢往港口那處摸了回去。李彌倒是沒什麼,而韋如卻因為夜視能力不強被絆了好幾次。李彌實在看不過眼時才說了:“好好跟在身後。”
韋如恨不能他早說些,現在就更是緊緊地跟在李彌身後,有人開路什麼的真是太好了。
兩人剛走進一個小道,李彌卻停了下來。身後的韋如還好走得謹慎,步速並不快,在沒撞上李彌的前也停了下來,“主子,怎麼了?”
李彌卻嗬嗬輕笑,並不做回答。手上不知從那裏掏出了一把折扇,慢慢地搖起來,盛夏裏帶點微涼的風,現在吹在韋如的臉上卻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不會是傳說中的刺殺、暗殺之流吧。她如是想。
而事實上,她的猜想是十分準確的。
李彌閉上了眼,微微感受了一下這安靜的異常的接到和周遭若隱若現的呼吸聲,揚聲說道:“各位,跟了一路,不累麼。”
話落聲起,刀光劍影的刷刷幾下兩人便被盡二十人給為了起來。殺氣凜凜的場景把韋如嚇得腿軟,可為了不拖累李彌隻得強撐著。李彌卻一副意興闌珊地掃視了周遭的黑衣人,略帶失望地口吻說了:“怎的隻這副簡陋模樣。”
他這邊說,韋如那邊卻心裏呐喊了起來,公公,不帶你這樣拉仇恨的!她此時才想起在船上時歸九臨了的那個莫名的眼神,那可是自求多福的眼神啊,也隻有她這個傻逼才會因為一時的誘惑愣愣地跟在李彌身邊出去遊逛,全然忽略的他們一路以來緊防死守的目的了。
“主子!”韋如慢慢地向前挪了兩步,輕聲卻緊張地換了聲,可李彌隻是用眼角瞥了眼。
韋如心想,這下真要自求多福了。
那方黑衣人的首領見中間的兩人一個漠視,一個怨天尤人的模樣,心裏不滿起來。“嗬,對付你一人外加一個小丫頭,我們二十人足已!”陣陣有聲且自信十足的話引得其餘黑衣人瞬間姿勢上漲,誰說不是呢,他們可是主子精挑細選出來的暗殺衛隊,各個精通十八般武藝更都是以一頂十的高手,不說對付一個李彌,就是來兩個三個也不在話下。
李彌仍然是閉著眼,仿佛眼前的一幕很是入不了他的眼,更像是在說你們這些雜魚在汙了他的眼。
黑衣人首領怒了,當下雙眼左右各是一瞥,兩邊的人都得了命令各個進入備戰狀態,也不知是默契還是什麼,不過幾秒的時間,都飛身向中間襲去。
完了!韋如被眼前那閃爍著寒芒的刀劍嚇得閉上了眼,蹲下來的同時更是雙手抱頭,或許這樣縮成團能減少一下存在感?
頓時,四周狂風大起,李彌在慢慢睜眼的一瞬手上動了,衣袖間飛撒而出的銀絲柔如接連不斷的銀針般朝黑衣人襲去,卻又生生在各個黑衣人的麵門前拐了個彎。
那些人都紛紛瞪了瞪眼,然後心底嗤笑,為首的那人更是挑明了講:“哈哈,原來李彌也隻是浪得虛名!”竟然連他們在何方都沒搞清楚就發出暗器?真是好笑。
可他們沒看到的是,那些銀絲卻在他們身後不斷拐彎,有的更是直接穿過一旁的屋舍牆垣,再不知從哪折返回來,一張淩亂的網就這般被編織出來,當黑衣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隻能定在那兒,各個都一副攻擊模樣,卻愣是半分不得動彈。
“你搞的什麼妖術!”為首的人高舉大刀,愣是在離李彌半寸的地方停了下來,陰寒的道光在月光的印襯下更是森冷了幾分,側射在李彌臉上的光芒恰恰照在了他右眼地下的淚痣上,流光微閃,那抹血色的點兒柔如活得一般,看得黑衣人心驚不已。
“妖術?”李彌緩緩睜開他那冷寒的鳳目,紅唇微微上揚地嗤笑起來,“此等稱呼真貶低本公的格調。”
“你!”首領不知如何回話,被那毫無感情的目光瞥得冷汗直流,手上的大刀更是開始“吭吭”地顫動起來,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