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這什麼意思啊!?合著還真的打算讓楊蘇兒那村姑嫁到沈家去丟人現眼?!就她也配?”楊荷花一回屋便開始氣急敗壞的大罵。
郝氏這會兒雖說也生氣,但是到底還算冷靜,隻是麵色有些冷颼颼的:“你奶是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她隻要能穩住沈家這門親就夠了,是你還是楊蘇兒她真的在意嗎?如今到了這個地步,要指望你奶是沒什麼可能的了。”
楊荷花尖聲道:“她憑什麼?!”
一個大字不識一個,還死了娘,從來不受待見的村姑,她憑什麼“搶”了本該屬於自己的大好婚事!?楊荷花一想到這舉人夫人的位置最後要落到楊蘇兒的頭上,就慪的要吐血。
郝氏冷哼一聲:“就她?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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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正是農閑的時候,莊戶人家地裏都沒什麼事兒可做,但是不代表大家夥兒就能閑著,楊大樹早已經開始在鎮上做小工了,累死累活一整天,也就賺那麼二三十文錢,還不管飯的,賺來的錢也都得交到公中,楊小花才十歲就已經會一手好繡工,縫衣裳做繡活兒什麼都會,每日裏賣些繡品補貼家用,楊蘇兒自然也是如此,不然也不至於小小年紀,一雙小手便已經滿是細繭子。
早飯的時候楊蘇兒雖說編了幾句好話哄著張氏,總算是得了個所謂“靠山”,但是楊蘇兒還是半點不敢懈怠,依然勤勤懇懇的幹活兒,畢竟張氏對她的厭惡還是有的,她還真沒有楊荷花那作天作地的資本。
楊蘇兒搬了把小板凳就坐在屋簷下的陰涼處拿著鍘刀剁豬草準備豬食,楊大樹已經去鎮上做短工了,楊小花現在在屋裏做繡活兒,以後到鎮上賣了換錢。
正好張氏從屋裏出來了,楊蘇兒嘴甜的叫了一聲:“奶。”
張氏微微一愣,倒是沒想到跟個悶葫蘆似的四丫頭最近變了個人似的。
不過錯愕也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張氏便冷哼一聲:“一會兒忙完了記得去沈家一趟,把昨兒采摘到的茯苓草給沈家伯母送去。”
這是急著讓楊蘇兒給沈家獻殷勤呢,楊蘇兒倒是答應的爽快:“好!我忙完這些活兒就立馬去。”
正好她也想要出門。
“在沈家伯母麵前乖巧些,殷勤些,別跟個木頭似的支支吾吾。”張氏還不忘教育她幾句,顯然是真的信了楊蘇兒說的那番話,也完全把她當做了能嫁到沈家去的希望了。
楊蘇兒卻還是想得到,若是張氏發現希望破滅的那一天,該會對她怎麼整治。
楊蘇兒乖巧的點頭應下,張氏扭身便進屋去了。
楊蘇兒輕輕舒出一口氣,立馬將手頭上的活兒計都忙活完了,便拿著茯苓草出門去了。
羅氏這會兒正抱著一家子的衣裳準備去河邊上洗呢,看到楊蘇兒輕鬆丟下活兒計跑出門的身影,氣的牙癢癢:“這小賤人!”
“三嬸兒要去洗衣裳了?”楊荷花不知什麼時候也從屋裏出來了,站在院子裏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