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把臉,”傅允將水盆端進來,放在盆架上:“洗了臉就出來吃飯吧。”
“我還沒來得及做早飯呢!”楊蘇兒看了看外麵的日頭,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傅允牽了牽唇:“做好了。”
說著,便隨手擰了帕子,將那熱乎乎的毛巾給蓋在了楊蘇兒的臉上:“快點,不然要涼了。”
然後轉身出去。
楊蘇兒呆了好半晌,才漸漸緩過神來,後知後覺的將臉上的熱毛巾給扒拉下來,看著傅允離去的身影,心裏不知為何多了一抹微妙的感覺,這種感覺·····有點暖。
其實不論前世今生,她都活的挺累的,從前戰地軍醫,時時刻刻都在戰場前線,天天聽著炮火聲睡去,神經都是繃著的,重活一次,楊家泥潭算是四麵楚歌,也得時刻防備,這次的嫁人,她其實也隻是抱著應付過去這場她怎麼也不可能躲過去的婚姻大事,算是一個中轉站,卻從來沒期待改變什麼。
可在她睜開眼的第一天,一切卻是那麼的自然,他為她準備好了一切,讓她一顆警惕著的心漸漸放鬆下來。
楊蘇兒匆匆洗了臉,便從屋裏出來,堂屋裏果然已經擺上了早飯了,是兩大碗熱騰騰的麵條,她的碗裏還多一個荷包蛋。
傅允已經開始吃了,抬頭看了她一眼:“坐。”
楊蘇兒有些受寵若驚的坐下,眸光閃爍的道:“下次我起早點,我來做吧。”
傅允笑了笑,卻是沒說什麼。
楊蘇兒小口的吃著麵條,發現是上好的白麵做的,這白麵在莊戶人家裏可算是好東西了,她平日裏在楊家早上就吃窩窩頭或者饅頭,但是那都是用的粗麵做的,像這種細白麵,她是吃不上的,或者說楊家有,但是從來不可能落到她嘴裏。
這個新相公,似乎還真不錯?
要是不喝酒的話。畢竟喝了酒就容易發酒瘋。
楊蘇兒嚴肅的考慮著。
“想什麼?”傅允突然道。
楊蘇兒訕笑兩聲:“沒什麼,我正想著今兒是不是去鎮上一趟做生意。”
就這幾日為了這婚事,因為忙著添置嫁妝和準備嫁衣,楊大樹都不準她出門,她這都快急死了。
“好,一會兒我陪你去。”
原本楊蘇兒都打算走著去鎮上了,誰知傅允竟還買了牛車,一頭初生的小牛犢子,可健壯了。
“你買牛車做什麼用?你不是打獵為生的嗎?”楊蘇兒詫異的道。
傅允將楊蘇兒要賣的貨物都往牛車上一搬:“想著你做生意要用。”
楊蘇兒怔了怔:“哦······”
小兩口坐著牛車一路出村子往鎮上去,但凡路過的村民們都得調侃兩句:“喲,這小兩口新婚第一天就出門呐?”
楊蘇兒笑了笑:“去鎮上轉轉,看看有什麼要添置的東西沒有。”
“這新婚夫妻就是不一樣,瞧這兩口子,人家去鎮上采辦個東西都得一塊兒!”
楊蘇兒笑了笑,偷偷看了一眼傅允,卻見他依然慢悠悠的趕著牛車,隻是唇角似乎微微上揚著,看來心情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