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雨趾高氣昂的走進來,目光在這店麵裏掃了一圈兒,不屑的神色溢於言表,用帕子堵住了鼻子,陰陽怪氣的道:“這破鋪麵。”
楊蘇兒笑了笑:“原來是沈夫人來了。”
杜思雨看著楊蘇兒這淡然的笑,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心裏憋悶,繼續冷嘲熱諷:“這麼個破爛鋪子,比我們家的柴房都糟踐,真不想踏足一步。”
楊蘇兒詫異的道:“我這小鋪麵雖說破了些,但是沈夫人不應該不習慣啊,畢竟沈夫人的大婚之日在玉帶村的沈家辦的,那沈家的屋子可比我這小鋪麵還破呢。”
杜思雨臉色瞬間黑了,狠狠咬了咬牙:“那也比你好!”
“我當然不敢跟沈夫人比,沈夫人的相公是舉人,我家相公就是個獵戶,這怎麼敢比?”楊蘇兒連連擺手。
這話讓杜思雨聽著順耳了許多,眸光又輕蔑了起來。
誰知楊蘇兒接下來就道:“我家相公掏空了全部的家底子,才湊夠了一個娶我的彩禮錢,沈舉人卻輕輕鬆鬆,一文錢不出,大喜之日的當天就得一妻一妾,這本事,也著實不是我們能比的呀!”
“你!”杜思雨狠狠咬了咬牙,看著眼前的這女人笑顏如花的樣子,心裏已經是恨急,卻偏偏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沈明清納妾的事情,就是杜思雨心裏一輩子的刺!即便楊荷花現在已經被趕出去了。
況且楊蘇兒那話裏話外,分明還譏諷沈明清攀高枝,哪家娶媳婦不得出彩禮錢的?偏偏沈明清不用,因為他窮,杜思雨是帶著一堆嫁妝嫁過來的,而楊荷花,那更簡單了,提前睡過了,那就隻能嫁給他了。
楊蘇兒已經沒了太多耐心來應付她,直接道:“如果你來就是為了跟我炫耀你的相公比我的好,那你現在已經贏了,還有事嗎?”
杜思雨臉色都漲成了豬肝色,她贏個屁!
“我告訴你楊蘇兒,你別得意!你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不然你還真以為我治不了你?!”杜思雨指著楊蘇兒的鼻子放狠話:“我們且走著瞧!”
楊蘇兒挑了挑眉,故意挑釁道:“你還真就治不了我!你又以為你是誰?說好聽了是知府大人的千金,說難聽了,那其實也就是一個妾生的庶女!沈明清更不用說了,窮酸舉人一個,我看他這輩子沒機會中進士,你說說,你能如何對付我?”
杜思雨氣的渾身發抖,萬萬沒想到楊蘇兒這張嘴能如此的毒,並且將這些她心裏最痛的疤痕都給揭開,恨不能直接撲上去撕了她的嘴:“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我哪裏大膽?我隻不過是好奇呢,好奇我們的庶出的杜小姐,和一個窮酸舉人,該如何對付我呢。”楊蘇兒無辜的眨了眨眼。
杜思雨失去理智的尖聲大吼道:“我娘是府中寵妾,這小小明安鎮上,誰不會給我一點麵子?便是那劉知縣,在你我之間該幫誰,他心裏也一清二楚,你隻管等著瞧!”
楊蘇兒眸光微微一閃,劉知縣?
嗬,總算套出了些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