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允一眼便猜到了這會是什麼人給她的,眉頭微蹙:“何必理會?”
“他給我準備了這麼多,我覺得我不得不給他更多的回報。”楊蘇兒涼颼颼的勾了勾唇,隨即身形一閃,就從側麵的小門推門進去了。
公堂上此時混亂的很,楊家的人挨個兒做供詞,衙役們核查那些凝脂露和罐子裏的東西做記錄,衙門口看熱鬧的群眾也是鬧哄哄的,她走開這麼一會兒,隻是去偏堂一趟,倒是也不怎麼顯眼。
隻是在她進入偏堂之前,衝著一個小娃娃招招手,將他引到了跟前來,便笑盈盈的道:“小弟弟幫姐姐一個忙,去給一個大姐姐帶個信兒去,姐姐給你十文錢,你買糖吃,好不好?”
楊蘇兒從懷中拿出了是個銅板兒,那小娃娃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好!”
楊蘇兒一進偏堂,就看到了在裏麵坐著的沈明清,唇角掀起了一抹輕嘲的笑:“我說是誰?原來是沈舉人,衙門這種混亂的地方,沈舉人怎麼會也來湊熱鬧?”
沈明清聽不出她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他現在反正底氣足的很,壓根兒也不怕她,反而頗有些得意的揚了揚下巴:“這等好戲,我自然得來看看。”
一邊說著,還嘖嘖的搖頭:“楊蘇兒,你說你怎麼就陷入了這樣的案子裏,現在隻等著證物核查完畢,畫押招供,知縣一句話,你可就要倒大黴了,這樣的案子,嚴重了說,賠錢賠的傾家蕩產是不用說,甚至還得吃牢飯,我想想,使勁兒判的話,二三十年是不能少的了。”
楊蘇兒冷聲道:“二三十年是謙虛了吧?等我和我相公進了牢房,能活兩天還是三天,不也都是沈舉人一句話的事兒?”
沈明清“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倒是聰明的很啊!”
“過獎了,倒是不知,沈舉人現在特意把我叫出來,就隻是為了當著我的麵兒羞辱我?等到我進了牢房再羞辱,那也不遲啊,何必著急?”楊蘇兒嗤笑一聲。
沈明清看著她這張越發漂亮的臉,從前怎麼沒覺得她這麼好看,因為她從前總喜歡低著頭,雙目無神,瞧著沒什麼靈氣,可如今不同了,她一雙眼睛明豔動人,即便是眸中帶著冷笑或者譏諷都似乎那麼賞心悅目,分明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沈明清緩緩的走近了她,向來裝的謙謙君子的他,此時笑的竟多了一分猥瑣:“我倒是想啊,可我好歹也是個男人,憐香惜玉的心也是有的,讓這麼好的容顏憑白在牢裏蹉跎掉,豈不是可惜?”
楊蘇兒抬眼掃了一下沈明清的背後,那扇緊閉著的門,被輕輕的推動了一下,她知道,怕是杜思雨來了。
她還不等那扇門被推開,就立即大聲的道:“你說你憐惜我,舍不得我去蹲大牢,難不成你還能救我?”
果然,杜思雨被楊蘇兒這話也勾起了酸酸的興趣,脾氣暴躁的她竟也真的忍住了,站在門口沒動,等著裏麵的回話。
她本來是在衙門的後堂等結果的,可誰知沈明清借口上茅房,轉眼就沒了人,就在此時,一個小丫鬟進來說,一個小娃娃告訴她,他看到沈舉人去了衙門的偏堂,還有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