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命中的貴人(2 / 3)

林婷艱難地想擺脫他,瞿斌左右開弓打了她兩個耳光。她的鼻子開始流血,狠狠地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魔鬼!”“你知道得稍微晚了點,”瞿斌笑了笑,“你最好識相點兒,好好呆著別發瘋。”林婷突然咧嘴笑了,她的嘴裏都是血,笑容很嚇人:“我剛才已經給報社打電話了,他們待會兒就趕過來。看到這一切,記者一定很興奮。”

這時,門外傳來張浩焦急的聲音:“瞿總,大門外來了兩個人,說是記者。”“讓他們滾!”瞿斌又驚又怒。林婷卻來了精神,拚命朝外掙脫。瞿斌使勁把她朝欄杆上壓,那些欄杆年深日久,早已禁不住如此重壓,“哢嚓”一聲斷了,林婷“啊”的一聲,像隻麻袋般掉了下去。

瞿斌腦子“嗡”的一響,轉身就往樓下跑。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事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他低聲吩咐了張浩幾句,便匆匆離開了。一個小時後,他接到張浩的電話,說人死了。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裏閃過,瞿斌眼前突然浮起馬玲黑色的眼睛。他長長吐了口氣,從此以後,有馬玲在他身邊,他相信自己會忘記以往所有的不快。

四、疑雲頓生

因為行程變動,考察團臨時決定提前回來。瞿斌剛到接機口,就見汪華迎了上來。瞿斌邊走邊問:“港口那邊怎麼樣?資金都到位了吧?”汪華忙答道:“一切正常,您走的第二天就提了款。隻是這陣子老聯係不到範總。”

瞿斌也沒往心裏去,徑直驅車回家,進門便見黃敏係著圍裙在廚房忙活,心頭不由一暖。吃過飯後,黃敏笑著說:“在商城那邊忙了幾個月,我累得皮都掉了一層,恰好這幾天沒事兒,想出去走走呢。”瞿斌知道,前陣子黃敏確實辛苦了,便答應了。

第二天下午,瞿斌正在公司開會,突然接到市裏一位領導的電話,說最近不知什麼人向上級反映,說港口招標一事有貓膩,省裏已經開始調查事兒了。

瞿斌有點緊張。領導說,隻要咱們這裏不出紕漏,事情就不要緊,你趕緊安排一下。又說,當初這個事兒知道的人沒幾個,怎麼會傳出去?是不是你那邊什麼人出了問題?

瞿斌心中一動,他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不知為什麼,他此時迫切希望見到馬玲。撥馬玲的電話,占線,他索性開車去馬玲住的公寓。

瞿斌將車子泊在小區外麵路邊,然後掏出電話。突然他呆住了,隻見怎麼也聯係不上的範奕中正駕車從小區裏駛出,副駕位子上赫然坐著馬玲,兩人有說有笑,很是親密。

範奕中和馬玲都沒有發現他,車子很快開走了。瞿斌想了想,撥了馬玲的電話,平靜地問道:“做什麼呢?”

馬玲回答得很自然:“和客戶在一起呢。”“這麼晚了,還有客戶?”“是啊,為了生活唄!”“一起吃晚飯吧,我在俏江南定了位子。”“不行啊,我沒在市區,要明天才能回去呢。”瞿斌覺得周身開始冒涼氣:“那你忙吧,明天見。”

掛掉電話,瞿斌迅速發動車子離開,在路上給汪華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些重要的事。這一夜,瞿斌睡得很不安寧。好在汪華找的人厲害,第二天下午就有所收獲。滿滿的兩個檔案袋擺在眼前,瞿斌一張張翻著,隻覺得心驚肉跳。那是一份整容病曆,患者名字竟是——林婷。

怪不得瞿斌第一眼看見馬玲就有種特別的感覺,怪不得他沒來由地就喜歡上了她,原來全是因為——馬玲就是林婷!

時隔三年,她終於回來了!她想辦法接近自己,一定是想報複!

瞿斌努力鎮靜下來,想慢慢理清頭緒。林婷當初明明死了,怎麼會搖身一變成了馬玲?瞿斌立刻把張浩叫來,劈頭問道:“你跟我說實話,林婷當時是你親自送去醫院的嗎?”事隔多年,張浩萬沒想到他還會問起:“是,是我親自送的。”“你確定她死了?”“是啊。”瞿斌恨不得摔他個耳光:“你還在撒謊,她根本沒死!”張浩臉色陡變:“瞿總,我確實是把她送到醫院了。她都摔成那樣了,根本活不了。”瞿斌聽出了他話裏的破綻,暴怒道:“你把她送到醫院之後呢?之後怎麼了?”“之後?之後我就走了。”張浩苦著臉說,“瞿總,你當時也沒說非要救活她,我以為她死在醫院正好少了麻煩。”“蠢貨!”瞿斌恨不得把茶杯摔到他頭上,“馬上去查查當時是誰給她治的傷,要快!”“是。”張浩急忙去了。

第二天一到公司,瞿斌就接到了張浩的電話:“瞿總,查到了。林婷出院的時候,是範奕中的一個副經理去結的賬。”瞿斌全身一震,重重把電話摔下。

五、賢良妻子

當天下午,瞿斌緊急召集幾個小股東開會。會上他痛陳利害關係,並說了省裏正在調查招標的事。大家非常吃驚,都感到山雨欲來。

瞿斌不動聲色地說:“我是完全相信各位的,不然也不會找大家來。倒是有個人,最近不接電話,聯係不上,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明顯有問題。”

當下幾個股東七嘴八舌議論開來,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有內鬼,內鬼不是別人,正是範奕中,應該把他踢出董事會。結論一出,瞿斌稍稍放心,當即派人去範奕中公司,讓他的秘書通知他。

黃昏時候,範奕中給瞿斌打來電話,聲音平靜地說:“老弟,信不過老哥?”瞿斌冷笑不語。範奕中在那邊笑了笑:“讓我離開董事會不難,你得把我的股份退給我。”

瞿斌狠狠咬了咬牙。從銀行貸的款子還有一筆暫時沒用,隻好先還給範奕中了。不過,掃除了這個敵人花點代價不算什麼。瞿斌淡淡一笑:“姓範的,弄個女人來算計我,你也太小看我了。功虧一簣,很不甘心吧?”範奕中略帶遺憾地說:“老弟,沒想到你這麼聰明。商場即戰場,咱們來日再戰。不過,你還是應該謝我,我替你救了林婷一命,你的紅粉知己啊!哈哈……”

瞿斌氣得摔了電話。這時秘書進來說:“馬小姐已經過來了,在會客室等著。”瞿斌看看時間,擺手說:“讓她進來,你也下班吧。”

早過了下班時間,秘書走後,偌大的樓層悄無人聲。瞿斌聽見馬玲清脆的足音,心頭一時百感交集。待她進來,他望著她愣了兩秒,才說:“坐。”馬玲仍舊如平日般帶著微笑:“找我來什麼事兒?”瞿斌緩緩抽出根煙:“婷婷,還是這麼叫你吧。”馬玲一臉驚愕:“你說什麼?”瞿斌哈哈大笑,從抽屜裏掏出那些文件,一揚手,紙片紛紛揚揚地落下:“這些東西想必你很熟悉?”

馬玲臉色大變,騰地起身。瞿斌攔住她:“想走?你這愚蠢的女人,當初就那麼蠢,如今還是。那會館著火,是範奕中故意安排的吧?”馬玲不語,算是默認。“工地的事兒是怎麼回事?”瞿斌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道。馬玲仰著臉,冰冷地注視著他:“樓體坍塌的事兒不是我們做的,那是上天在懲罰你!”

瞿斌的心顫了一下。他將馬玲推到窗邊,用力將她的頭按在窗台上:“還想死嗎?從這裏掉下去,一定會腦漿崩裂,到時候,十個範奕中也救不了你。告訴我,範奕中還有什麼計劃?”馬玲吃不住痛,終於開口:“沒有了。他本來就隻是想獨攬港口工程,把你弄出董事會,現在被你看破了……”瞿斌哼了聲,將她用力甩到一邊,狠狠地說:“記住,不許亂說話,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馬玲冷冷地瞅著他:“放心,用不著這麼緊張。我知道你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而且我也不想再死第二次。”說完,她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頭也不回地出了門。瞿斌突然覺得全身無力,疲憊地倒在沙發上。

瞿斌回到家中,卻見黃敏正在廚房做飯,此刻她係著圍裙的樣子,讓瞿斌感動得想要流淚。他從後麵輕輕擁住黃敏,低聲說:“你回來了,真好。”

黃敏笑著說:“阿斌,怎麼了?是不是累了?你去躺會兒,阿姨今天請假回家了,我做好飯就叫你。”瞿斌默默拿掉她手中的鍋鏟,解下她的圍裙,彎腰把她腳踝上的鏈子解開,扔到垃圾桶裏,又拉她到鏡子前,親手選好幾件珠寶給她戴上。他做這些事時,黃敏一直微閉著眼睛,眼裏有隱隱的淚。當晚,兩人像多年之前那樣,去聽了場音樂會。

音樂會散場後,天已經完全黑了。瞿斌鄭重地對她說:“阿敏,我要讓你做集團的執行董事。現在,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黃敏愣了片刻,欣慰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瞿斌便帶著黃敏在會議室向大家宣布,黃敏即日起擔任集團的執行董事。接下來的日子,瞿斌肩上的擔子有她分擔感覺輕鬆了不少。和她單獨呆在一起的時候,他甚至能感受到之前多年所沒有的溫柔。

六、離間之計

一切順風順水,唯一令瞿斌覺得有點煩心的是,黃敏的命令公司有些元老總是不服。瞿斌找過他們談話,別人還好,張浩卻說:“瞿總,我在公司已經二十年了,一直忠心耿耿。瞿總要是信不過我,我也不好意思再呆在公司了。”

瞿斌此時正在用人之際,深知這樣的老人不可不留,隻能在黃敏與他之間做平衡工作。但先前林婷一事他對張浩十分不滿,隻是一直忍著沒發作。

這天,瞿斌正在辦公室看材料,汪華的一個電話讓他騰地從椅子上跳起來。當初揭穿馬玲、範奕中撤股之後,瞿斌並沒讓私家偵探終止對馬範二人的調查。此時汪華告訴他,私家偵探居然發現馬玲和張浩在一處會所秘密會麵。瞿斌當即囑咐,不要打草驚蛇,一定要把二人見麵所談內容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