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林淑婷到家的時候,雨漸漸停了,她家在南華市府城區十裏街上,十裏街是條老街道,整條街是用大青石鋪成,坑坑窪窪的,一下雨滿是積水,街兩邊是連綿不斷的舊樓房,平均是2到4層,一層普遍作為商鋪,各種廣告牌琳琅滿目,直到街尾一帶十幾家是統一的發廊,2層以上的基本都是做為租房租給這一帶的平民打工仔,牆壁上,電杆上都掛滿了房屋出租小牌子。
林淑婷房子租在三樓,這是一棟四樓的小民房,一層是飯店,大門上掛著個廣告牌“一江飯店”,飯店是一對40多歲的夫婦經營的,也是林淑婷的房東。林淑婷從小就是在這裏長大的,房東夫婦待她如自己的女兒。
趙一江見林淑婷回來了,發現林淑婷不是坐著她爸爸林存平的車回來,而是一輛黑色奔馳轎車下來,心裏就有點詫異,見林淑婷慘白的臉色掛滿了淚珠,趕緊丟下手中的鍋鏟,跑到門口問道“淑婷,這是咋的了,怎麼哭了?你爸呢?”
趙一江說完後,警惕地盯著古天域跟藍婷萱,他倒是一眼就瞧見了古天域衣袖上的血汙,而邊上的藍婷萱雖然穿著一身睡衣,外麵卻披了件警服,看起來更是不倫不類的,打眼一瞧就給兩人貼上了壞人的標簽。
林淑婷癟著嘴帶著哭腔到:“江叔,爸開車出意外了。。走了。”
正在切菜的老板娘張月鈴聽了一驚,丟下了刀,跑了上前拉著林淑婷的手說:“你說什麼?”
林淑婷欲語成聲撲倒張月鈴懷裏痛哭起來。
趙一江凶狠瞪了古天域一眼,一拳朝古天域臉上打去,他一心以為是古天域害死了林存平。
古天域側頭躲了過去,抓著他的手臂反手按在背上,喝道:“你幹嘛呢”
藍婷萱趕忙上前解釋道:“你誤會了,他不是殺人凶手”
林淑婷也哭道:“爸不是他害死的”
“唉唉,老趙你沒事吧”張月鈴也趕緊上前護著趙一江,好在古天域立馬放開了手,但張月鈴還是氣憤地瞪著古天域,剛想開口罵人,看到古天域手臂的衣袖染滿了鮮血,甚至還滴著血,想來麵前這人不是善茬,頓時住嘴不敢說話了。
她伸手一拽,將林淑婷從藍婷萱身旁拽了過來,警惕地盯著兩人問道:“你們是誰,想幹嘛?”
“我叫藍婷萱,是一名警察,不是壞人”藍婷萱目光落在趙一江肩膀上的搭著一條毛巾,伸手說道:“我同事受傷了,能借下毛巾嗎”
趙一江夫婦的眼神隨著藍婷萱轉到了古天域的手臂上,緊接著彼此對視了一眼,又齊齊轉向了林淑婷身上。
林淑婷雙眼含淚,眼神無神,整個人像個機械似得,毫無生機地轉身,取下了趙一江肩上的毛巾,遞向了站在麵前的古天域。
“謝謝”古天域柔柔地一笑,剛伸出手,藍婷萱就搶先一步接過毛巾,簡單地替他綁住了傷口。
房東夫妻倆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說咋,飯廳裏還有幾桌客人在吃飯,此時都好奇地抬頭看來,趙一江吩咐了自己老婆張月鈴看著餐廳店,他示意林淑婷上樓再說,帶著古天域三人上了三樓,這是兩室一廳,大概70平方,客廳布置很簡潔,正中擺著一張跟樓下一樣的餐廳桌,桌子對麵是台小電視,右側牆角搭了一塊三合板,三合板上麵整齊擺放著電磁爐跟碗筷餐具,客廳外還有個小陽台,陽台上掛滿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