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幽不信地說:“怎麼可能,我親眼看他進去的,總不會掉茅坑裏吧?”
方心怡沒好氣地瞪了念清幽一眼,朝廁所門口努了努嘴,示意她自己進去看。
念清幽狐疑走了進去,第一次進男生廁所,讓她覺得格外變扭,發現男生廁所比女生廁所惡心多了,地上到處是煙頭跟帶有黃色的手紙巾,空氣是尼古丁夾雜著一股異味,她捏著鼻子推開了一個個隔板門,還真沒古天域的影子,回頭看去,見牆上的窗戶是半開的,念清幽拍了拍額頭懊惱道:“這混蛋”
方心怡抱著雙xiong說:“你真的見到古天域,沒騙我?”
念清幽激動地說:“騙你幹嘛,我不僅見到他了,我還親了他。。。”意識自己說露嘴,念清幽趕緊掩住了嘴,臉上一紅,縮著脖子跑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方心怡。
“怎麼辦,他跑到哪裏去了嘛”念清幽急得直蹬腳。
方心怡心裏狂跳,看念清幽的表情不像是在演戲,古天域竟然還活著,她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想了想說:“先去去八班看看,他既然來了學校就有可能回班裏去了”
古天域沒回班裏,他出了學校攔了一輛計程車去金域華府,坐在車裏,向司機討了跟煙點了起來,看著窗外不斷倒後的建築物,就像美好的回憶一樣,越退越後,越離越遠,再也留不住,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模糊了,眼睛再次濕潤了起來。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笑道:“小夥子,失戀了吧”
古天域心裏一動,眼淚滴落了下來,恍惚想起自己初到南華的時候,也有一個司機叫自己小夥子,正因為那一次司機大叔不幸遇難,古天域才能認識了林淑婷,她是如此的可憐,自己曾在墳前答應了司機大叔會好好照顧她,可到底還是傷害了她,回想起跟林淑婷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古天域掩麵痛哭流涕起來。
司機看了眼古天域,歎息得搖了搖頭,少年時代,誰又沒失戀過呢,車載CD放起了劉德華的歌曲《男人哭吧不是罪》,古天域靜靜吸著煙,任由著眼淚滑落,一曲歌末了,古天域深吸了口氣說:“去府城墓園”
半小時後到了府城墓園,古天域看了眼計費表顯示92元,掏了張一百元遞給司機說:“不用找了,謝謝你的煙”
司機叫住了古天域,從副駕駛前的手套箱裏摸出半包藍雪蓮跟一個打火機扔給古天域說:“一支煙可沒這麼貴,不能占你便宜”
古天域低頭看著手裏的半包煙,一抬頭,車子已經絕塵而去,默默轉身朝林存平的墓碑走去,在墓碑前跪了下來,輕輕掃開墓碑上的枯葉,點了三根煙插在泥土裏,吸了吸鼻子說:“叔,對不起,我沒能照顧好婷婷,或許我沒資格愛她,如今她找到了一個比我更愛她的人,我替她高興,我會祝福她的。”
古天域坐在墓碑旁一根煙接一根煙地抽著,煙灰在空氣中寂寞的飄飛,如同記憶中相愛的片段,隨風消逝。
十裏街一江飯店,方心怡再次問道:“叔叔阿姨,你們真的沒看到古天域回來嗎?”
趙一江夫婦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說:“古天域不是在海上遇難了嗎?”
念清幽探頭探腦看了屋裏一眼說:“那混蛋沒死呢,我剛還跟他在一起,他從廁所裏跑了,一定是躲到這裏了”
趙一江擺了擺手說:“你們一定是弄錯了,古天域一個月前就死了,上次在海上遇難電視媒體都報道出的”
方心怡看向了念清幽,念清幽擼起袖子抬頭朝樓上大叫道:“古天域,你個死人,你給我出來”
她大喊大叫讓店裏的客人都吃不下飯,客人拍著桌子罵道:“你個黃毛丫頭,能消停點不,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念清幽一挑鼻子,踩著椅子說:“怎麼地,不爽麼,想打架?”
趙一江夫婦倆臉色都變了,心道這丫頭怎麼這麼刁蠻任性,嚇到他客人還有理了,拿起鍋鏟就要轟兩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