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若曦這麼激動,古天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目光落在前麵那名男子身上,見他年齡大概四十多歲,頭發一絲不苟向後梳著,臉上的胡須刮的幹幹淨淨,長的還有幾分帥氣的,身高將近一米八,一身筆挺的西裝領帶配上皮鞋西褲,舉手投足之間彰顯領導氣勢,而後麵跟著一位男子像是他的秘書,秘書手上提著幾盒補品。
前麵那名男子是陳若曦的父親陳清風,身後的那位是他的司機,以前確實是他的秘書,陳清風是南華市的前任市長,前兩年因為作風問題被紀委調查,並免除市長一職,秘書也跟著一起倒黴,如今當他的司機。
陳清風在二十多年前的時候隻是鄉鎮裏的一名小科員,當年國家推出計劃生育政策,害苦了那一代的農村人,農村的人觀念是孩子生的越多越好,而陳清風又是主抓生育這一項工作,當時政策異常嚴厲,超生的罰款不說,沒錢交款就連再孕的婦女都會被抓去把孩子流掉,所以陳清風儼然成了村裏的大惡人,當時除了陳玉蘭,誰見了他還不躲避三丈遠的。
陳玉蘭是他的青梅竹馬,陳清風是在考上大學的時候,在村裏跟陳玉蘭定下了婚事,因為當時兩人還沒到合法結婚年齡,民政局不給辦結婚證,所以隻是簡單辦了個酒席,並且很快生了一個女兒,名叫陳若曦,由於陳清風辦事能力得到領導的認可,被調到鎮上當辦公室副主任,而陳玉蘭一直留在村裏照顧著他們的女兒,一家人雖然很少聚在一起,但日子過得還蠻幸福的,直到第三者的出現。
當時陳清風已經是一鎮之長了,本以為官升到這裏就到頭了,但沒想到有一天他認識了市委書記的女兒黃景怡,黃景怡對他是一見鍾情,經常會聯係他跟他約會,而當時陳清風心裏也搖擺不定,他心裏比誰都清楚隻要搭上了黃景怡這條線,自己的前途必定無限廣闊,但又害怕自己對不起陳玉蘭母女倆,一邊是事業,一邊是家庭,哪一邊都放不下啊。
於是陳清風幹脆就兩邊都瞞著,跟黃景怡打著太極,保持關係曖昧,但就是不逾越到男女朋友關係的那一步,也確實是他有才華,當時的市委書記也注意到他了,並適時地提拔他一下,終於陳清風脫下了鎮長的帽子,調到縣上當縣委書記,憑著他才幹,步步高升,又從縣上調到市裏工作,手中掌握的權力越來越大,漸漸權力蒙蔽了他的良心,最終還是丟棄了陳玉蘭母女倆,跟黃景怡領了結婚證,組建了新的家庭。
而遠在村裏的陳玉蘭母女毫不知情,整整瞞了二十年,直到兩年前陳若曦在上大學期間偶然從電視上看到他父親,當時陳清風已經是市裏的二把手了,馬上就要當上市委書記一把手,陳若曦的突然出現,不僅斷送了他的仕途,還差點跟黃景怡鬧翻了關係。陳清風清楚一切都是自己種下的惡果,怨不了誰,隻能怨自己,被免職反省期間他才認識到自己不僅對不起黃景怡,更對不起陳玉蘭母女倆,尤其對陳玉蘭母女倆感到深深的虧欠,後來知道陳若曦沒念大學,跑去創業,開了一家燒烤店,他一直留意著陳若曦的生活情況,發現這兩天女兒店麵關門,也不知道人去哪兒了,他當即找人一查,查到自己女兒受傷住院了,把他給嚇得六神無主,給自家媳婦黃景怡撒了個謊,偷偷跑來醫院見女兒,再次見到陳若曦,陳清風也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上前拉著女兒的手,上下看了一眼後,滿臉擔憂地說:“若曦,聽說你受傷住院了,我真的很擔心你,你什麼樣,傷在哪兒?”
陳若曦一把甩開他的手,眼裏含著淚花,指著門口冷冷道:“不要碰我,你走,我才不稀罕你來看我”
陳清風欲言又止,身後司機看不下去了,說道:“他好歹也是你爸啊,你怎麼這樣?”
陳清風瞪了司機一眼說:“你先出去吧”
司機將幾盒補品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後走了出去,陳若曦一把推開了盒子,指著陳清風哭道:“你也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古天域蹲下撿起盒子,拍了拍陳若曦的肩膀說:“你肋骨骨折還沒好,情緒太激動會影響骨折愈合的,別哭了哦”
陳清風這才注意到女兒邊上的這名男孩,目光落在古天域身上,古天域也正在看他,陳清風苦笑地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又問道:“你是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