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要往哪條路開呢?”司機小馮打斷了陳清風的思緒。
陳清風回過神來後,心裏也是苦澀,將近二十年沒回來了,變化大的他都認不出來了,以前村裏還有條河呢,現在河在哪兒都看不到,遠處倒是有一條像河道的模樣,隻是上麵長滿了蘆葦,岸邊堆滿了垃圾袋,一隻流浪狗正在撕咬著垃圾袋,引得一群蒼蠅嗡嗡作響。
陳清風讓小馮停車,他也不知道如今陳玉蘭的家在哪裏,隻好下車問人,走了幾步後,在一處田埂上看到了一把鋤頭和一對糞箕,陳清風抬頭向田地間尋去,這片田地原來是種植水稻,收割後隻留下半人高的稻桔,發現稻桔裏有一處地方在抖動著,想必是農民在割稻桔,陳清風清了清嗓子喊道:“有人在嗎?”
那一處稻桔突然停止了晃動,接著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說什麼沒聽清楚,陳清風正想踮起腳認真聽動靜的時候,突然那一處稻桔劇烈晃動起來,好像是有什麼動物受驚逃離了一般,陳清風與司機小馮對視一眼,小馮說:“我去看看”
小馮剛要動身,稻桔裏響出了一陣媚音:“誰在外麵啊?”
緊接著陳清風就看到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扒開了稻桔走了出來,婦女的卷發耷拉了一半下來,一張麻雀冬瓜臉紅撲撲的,眼神東張西望的,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身上的衣服也臃腫發皺,像是急於穿上的模樣,陳清風蹙著眉看向了婦女的大腿褲上,那裏沾著一抹淡黃色的液體。
司機小馮尷尬地臉紅撲撲的,一副不知所措的憨厚樣子。
婦女看到眼前兩位是外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伸手在衣服下擺扯了扯,以掩飾剛才的慌張,清著嗓子正想問話,看到對麵這名男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下意思往自己大腿褲上瞅了一眼,頓時啐了一口,暗罵陳彪這個王八羔子,害的老娘出了洋相。
婦女很快鎮定下來,伸手在褲腿上抹了一把,對著田地一甩,將千千萬萬的“種子”播種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然後扯著一把稻桔擦著手,嗤鼻不屑地說道:“瞅咋瞅,沒見過鼻涕麼?”
司機小馮被她這句話噎的差點沒笑出來,陳清風倒是涵養,雖然明知道婦女剛才在幹著齷齪事,但他隻字不提,笑眯眯地問道:“同誌你好,請問玉蘭家要怎麼走?”
婦女突然愣住了手,隨即丟開了稻桔,上上下下打量著陳清風問道:“你誰啊,找我幹咋啊?”
陳清風頓時瞪大了眼,張口結舌地問道:“你。。。你是玉蘭?”
婦女疑惑地點點頭說:“對啊,我就是玉蘭”
陳清風直覺的雙腿發軟,一個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
司機小馮嚇了一跳,忙扶起了他問道:“風哥,你什麼了?”
陳清風顫抖著手,指著婦女,簡直不敢相信的語氣問道:“玉蘭,你什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婦女上下瞅了自己一眼,插著肥腰說:“我變成哪副模樣了?嘿,我說你會不會說話啊,我問你,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陳清風被婦女的一連續問題給問的清醒過來,他站穩了腳,認認真真打量著眼前的婦女,一張冬瓜臉上長滿了雀斑,卻生著一對桃花眼,打一眼看上去就讓人及其不舒服,身材雖然不至於列入到肥胖界裏,頂多算豐滿,而且是很凸出的豐滿,屁股就跟腳邊的糞箕一樣大,從前麵看還好,從後麵看,還以為是個漢子呢,這與記憶裏的陳玉蘭完全不搭,記憶裏的陳玉蘭雖然長相不算出色,也就是普通女子的模樣,但她的眼睛汪汪的像一澈清水,打一眼瞧上去就讓人覺得舒心,身材也是纖細苗條,就算是二十多年沒見,也不至於變化這麼大,陳清風頓時明白過來有可能是同名呢,於是問道:“你不是陳玉蘭?”
“陳玉蘭?那個騷寡婦?”婦女用腳尖挑起了鋤頭接在手裏,斜著眼睛說:“我姓牛,叫牛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