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陳錦榮,陳清風眉毛一揚,忍不住再次瞄了眼牛玉蘭,心道陳錦榮那麼實誠的一個人怎麼找了這種女子當老婆。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了陳玉蘭家,陳玉蘭家明顯是新建不久的,兩層的磚房,牆壁上還留著手腳架的磚洞,樓頂是灌水泥的,院子裏堆著一堆三合板,一隻土毛狗從三合板堆裏鑽了出來,對著從車裏下來的三人吠叫不已。
牛玉蘭這人有個毛病,連蛇都不怕就是怕狗,一聽見狗吠聲就慫,那是小時候落下的毛病了,小時候她的屁股被狗咬了一口,又剛巧那時正鬧禽流感,父母怕她得了禽流感,送她去了隔離所隔離一個月,那一個月造成了她心裏的陰影,天天被迫打狂犬育苗跟流感育苗針,等她被放出來後,聽說臀圍比之前增長了四十個百分點,所以才造成她現在屁股比糞箕還大,牛玉蘭看到狗呲毛著就要撲過來,頓時毛骨悚然,嚇得她大叫一聲,立即轉身就跑,一邊跑還不忘喊一聲:“陳老師,有空來我家喝喝茶啊,哎吖媽啊,這瘋狗別追著老娘啦”
“誰啊這是?”屋裏的老人聽到動靜,跑出來探望。
陳清風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位是陳玉蘭的母親周紅娟,看到丈母娘臉上糾滿了皺紋,頭發也稀落的變白了,陳清風心裏愧疚難當,眼裏噙滿了眼淚,幹巴著嗓子喊出了一聲:“媽”
周紅娟身子一震,渾濁眼睛陡然增大,然後哇的一聲哭跑上前,猛打陳清風耳光,一邊打一邊哭罵道:“你個混蛋,沒良心的這麼多年死哪兒去了,你拋下了玉蘭母女這麼多年,你對得起她麼?”
陳清風趕緊朝小馮一使眼色,兩人齊力把周紅娟駕進了屋子裏,然後當著她的麵跪了下來,任由丈母娘打罵著,司機小馮很有眼色將門關上了。
在臥室裏午休的陳光明聽到動靜,趕忙跑出來看,見到的是兩個陌生男子以及坐在地上痛哭的老伴,還以為是賊闖進了家裏,一把抄起門旁的掃把朝小馮身上打去。
陳清風不得不站起來阻止嶽父,他奪過陳光明的掃把說:“爸,你要打就打我吧”
陳光明楞了一下,看清了是陳清風後,高血壓一上來,差點沒暈過去,陳清風丟開掃把忙把嶽父扶到椅子上,另一邊小馮也將周紅娟老人扶到椅子上。
幾分鍾後,兩位老人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雖然心裏無比怨恨陳清風,但陳清風回來歸咎到底是件好事,以後玉蘭再也不用被村裏人嘲笑是寡婦了,老人終於反應過來趕緊通知女兒這件事,於是用電話打給了陳玉蘭的手機。
陳玉蘭接到電話後,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這對她來說可是天大的喜訊,難怪今早起來,一群喜鵲在她頭頂嘰嘰喳喳地叫呢,原來是喜鵲報訊呢,她怕這一切驚奇都是夢境,趕緊抓起鋼筆紮了下自己的手背,察覺到了疼痛後,奪門而出,磚廠裏的工人好奇地看向了她,不知道她什麼了,隻見她拚命地往廠子大門外跑去,期間還摔倒了兩下,但仿佛感覺不到疼似得,一骨碌爬起來繼續跑。
陳玉蘭一口氣跑出去大門,看到門旁鎖著一排電瓶車,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電瓶車被王大姐借去了,她忙不迭地四處張望著,平日裏街上隨處可見的摩的今兒不知道什麼了一個都不見了,正急的不知道什麼辦的時候,一輛皮卡正要開進廠子裏,然後倒退停在她身邊,陳彪從車窗探出他那肥胖的腦袋喊道:“玉蘭,要去哪兒啊,上車吧”
陳玉蘭咬著唇猶豫了兩秒後,邁步走了上去,陳彪露出壞笑,替她開了門,但見陳玉蘭根本就不鳥他,經過他的車後,朝站在門口的陳錦榮走去,隻聽陳玉蘭說:“陳錦榮,你現在有空嗎,送我回家”
陳錦榮膽怯地看了眼皮卡車裏的陳彪,車裏的陳彪怒目而視,仿佛要吃了他,但看到陳玉蘭一雙哭紅的眼睛,陳錦榮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勇氣,堅定地點了點頭。
皮卡車裏,陳彪目睹著陳玉蘭坐上了陳錦榮的電瓶車離去後,陳彪掏出了跟煙點上吸了一口,猛的一拳砸在儀表盤上,罵出一聲:“我日”
然後他翻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惡狠狠的說:“三八,是我,你男人開車跟陳玉蘭一起走了,去哪兒?當然去開房我操,操你媽啊三八,你彪哥什麼時候騙人了,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