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鋼廠廠長辦公室裏,花豹翹著二郎腿躺在一張老板椅上正在說電話,這時候辦公室門敲響了,花豹拿下電話說了聲進來後又拿起手機說:“周老板,是這樣的,你也知道快過年了,廠子裏一部分員工提前回去過年了,人手緊缺嘛,所以你定的這批鋼材還要拖上幾天,不不不,你放心,不會拖很久,嗯,大概一周,我讓員工晝夜不間斷生產,一周後就交貨,絕不會耽誤你工程的,是是是,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掛了電話後,花豹眉頭緊鎖起來,看了眼麵前的采購部門經理何文啟問道:“咱們還有多少噸鐵礦石?”
何文啟翻看了幾張報表後說:“不到五噸了”
花豹瞪大了眼問道:“什麼?不到五噸了?操,那渣鐵廢鋼呢,還有多少量?”
何文啟搖了搖頭說:“沒有了,附近的廢鐵收購站也收不到任何廢鐵了,我已經派人去縣鎮上的廢鐵收購站收購,但預計最快回來也要兩周時間”
花豹不耐煩地說:“想辦法,我答應了周老板一周後就交貨,這次再言而無信的話他肯定會撤單的”
何文啟猶豫了一下說:“城西舊停車場存放著上萬噸廢鐵,隻要李洪雷肯賣給我們,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要不我們再去找他談談,畢竟他是你姐夫。”
“我呸”花豹瞪了一眼說:“狗屁姐夫,別跟我提他,提他我就火,再想其他辦法”
何文啟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了。
花豹急的來回走著,突然眼睛一亮說:“對了,咱們去年不是退了一批鋼坯回來了麼,擱在倉庫裏怕都快要生鏽了吧?”
何文啟皺眉說:“廠長,不行的,那批鋼坯不合格,要轉爐當冷卻劑的”
花豹剛要說話,這時候門又敲響了,花豹轉言喊了聲:“進來”
進門來的是廠子安全部門主管丁士倫,他對花豹說:“廠長,市土地管理局局長張安利的車子停在咱們廠子大門口,說要見你”
花豹問道:“來了多少人?”
丁士倫說:“就兩個人,張局長本人跟他的助理”
花豹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說:“讓門衛放他們進來”
丁士倫點了點頭,拿起對講機出去了,花豹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不用轉爐了,直接拿去軋鋼批給周老板”
“不行啊,廠長”何文啟還想說什麼就被花豹打斷了。
“行了,我是廠長還是你是廠長?這事你盡快去辦”花豹交代了一聲後,拿著手機走了出去,邊走邊打給了王二炮。
花鋼廠職工宿舍樓前的一處草坪上,王二炮手裏把玩著一支翹釘錘,正與一群半徐老娘聊天打屁著,一個開洗頭房的婆娘看著他手裏的錘子笑道:“炮哥,聽說你這次都買了人壽保險了,看來是要玩真的啊”
“那是,人家花總看的起我,我能不為他賣命麼?”王二炮無比嘚瑟地從懷裏摸出一包軟中華來。
“咯咯咯。。”另一個長得無比風/騷的婦女笑道:“炮哥,你要是真出個好歹,那賠款的受益人歸誰啊,你既沒妻又沒兒的,要不受益人記上我名字得了”
“滾一邊去,跟我打一炮你都不願意,還想打我注意”王二炮罵了一聲後,一群婆娘笑成一團,王二炮背著身子擋著風點上了一隻煙,這包軟中華是前兩天花老板隨手賞他的,王二炮嘴裏吧嗒著煙,心裏感慨得有三年多沒抽中華這玩意了。
想起三年前在十裏街開了個汽修廠,那時候生意還不錯,兜裏哪天不裝著一兩包中華,閑餘時間就開著麵包車去浪子足浴做按摩,又或者去輝煌娛樂城賭兩把,哪知道越賭越輸,越賭越上癮,到最後輸的傾家蕩產,汽修廠也作為抵押債款被收走了。這三年也是越混越慘了,除了敲詐勒索高中生的一點錢財外還順手接一些“髒活”來維持生計。比如上次天娛大酒店的經理程遠鵬找他去砸馬少東的電動車銷售店,後來因為這事辦的亂七八糟的,自己栽進牢裏關了半個月不說,出來還被程遠鵬的人追殺個半死,當初要不是古天域跟藍婷萱出手救他,可能早被亂刀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