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裏,古天域看著窗外的雨越來越大,心裏也越來越矛盾,他擔心念清幽還坐在路邊上淋著大雨,然後又自我安慰地想著:也許她早就坐上車走了呢,可萬一她沒走呢,可自己為什麼又這麼在意她呢。想到這裏,古天域一狠心,才不管她會不會被雨淋著呢,關自己毛事。
古天域招呼司機說:“師傅,開快點”
然後不知道又促動了哪根神經,急道:“師傅,快往回開”
計程車在前方十字路口掉頭,向金域華府方向開去,古天域趴在窗口上,但怎麼也找不到念清幽了,於是拿出手機打給她,無人接聽,再給她打一個,這次終於接了,古天域刻意隱忍自己的情緒,毫無感情的問道:“你在哪兒?”
“我回去了”
古天域聽她語氣輕緩,似乎帶著一絲疲憊,有心想問她什麼了,但念清幽掛了電話。
古天域沒有再給她打過去,既然她回去了,古天域也就不再擔心她,回到十裏街,上樓洗了個熱水澡,用陳奇軒的電風吹吹幹了頭發,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這一覺直睡到後半夜才醒來,他是被雷聲驚醒了過來,抓起手機一看時間,淩晨三點多,上麵還有兩條未讀短信,一條是陳若曦發的,一條是花思芩發的,兩人發的內容也一樣,都是問:“在幹嘛呢”
屋裏又一明一暗,是閃電一閃而過,隔了一會兒後響起了一聲巨雷,古天域爬下床,走到窗戶邊拉開了窗簾想看外麵的雨下得有多大,看到街上有燈光的影射,是三樓在亮著燈,這麼晚了,林淑婷還不睡?
古天域猶豫了一下,拿起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問道:“還沒睡嗎?”
“打雷,我怕”
電話裏明顯聽到林淑婷在哭,古天域笑道:“膽子這麼小啊,打雷嘛,自然現象,沒什麼好怕的。”
林淑婷沒回話,仍然在低聲哭泣,外麵依然電閃雷鳴,聽林淑婷哭,古天域心裏也不好受,於是說道:“真的怕啊?那要不要我下去陪你一會兒?”
這一刻古天域忽然想到以前也有那麼幾晚,林淑婷說她一個人不敢睡,然後自己陪著她躺在同一張床上睡到天亮,忍不住臉頰一紅,後悔說出這句話了。
“不要”林淑婷絲毫不帶猶豫拒絕了,讓古天域心裏反倒鬆了一口氣,於是趕忙說道:“嗯,那我掛了”
“不要,你別掛,我怕”林淑婷突然又哭求道
“額”古天域頓了一下說:“那好,我陪你說說話,你先別哭了”
“嗯!”林淑婷果然停止了哭聲,但古天域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握著電話傻楞楞站在窗後。
林淑婷打破了沉寂問道:“你昨晚一夜沒回來,今天又一整天沒去上課,你去哪兒了啊”
古天域說:“額,沒去哪兒,婷萱她母親出車禍去世了,我一直在陪著她。”
“哦”這次換林淑婷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後,古天域問道:“對了,蕭進賢最近沒再打你吧?”
林淑婷說:“沒有,上次其實是誤會,現在誤會解除了,我跟他和好如初了。”
古天域問道:“什麼誤會?”
“沒啦。。。”林淑婷談到蕭進賢心情似乎挺愉悅的。
古天域鬱悶道:“這樣啊,那你怎麼不打他電話,我覺得他陪你聊天更合適。”
林淑婷冷冷說道:“那你幹脆掛了吧”
古天域沉默了,心口其實隱隱作痛,但他沒掛電話,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後,林淑婷才說道:“我打過了,他手機關機了。”
“哦”古天域應了一聲後繼續沉默了。
林淑婷問道:“天域,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古天域猶豫了一下說:“我拿你當親人”
林淑婷笑道:“親人?你意思是現在是拿我當妹妹咯?”
古天域也笑了,雖然沒當她是妹妹,但確實如他自己所說,現在隻當她是親人,這裏的親人是表麵意思,不等同家人,指的是自己最親的人,最親的人又可以指家人,女朋友,或者是關係比較親密的人。
古天域反問道:“那你覺得呢,我跟你是什麼關係?”
林淑婷微怒道:“當然是前男友了”
“額”突然聽到這三個字,古天域心裏深深促動了下。
林淑婷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現在拿我當妹妹,當你看到妹妹這兩個字時,你想到的不一定是我,有可能是葉雨鴦,可當我看到前男友這三個字時,我想到的一定是你。”
“嗯”古天域突然明白,林淑婷之所以這麼強調,是想讓自己記住,曾經自己跟她有過一段美好的愛情。
林淑婷突然又哭了起來,古天域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掛了,讓蕭進賢知道我半夜跟前男友打電話的話,他會不開心的”
不等古天域說話,手機就掛了,古天域抬頭往窗外看去,燈也滅了,隻有雨聲還在沙沙地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