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炮丟下了車,邁開雙腿背著花鋼廠在暴雨中狂逃而去,五分鍾後,他累的像條狗似的,全身濕淋淋地又跑了回來,爬進了卡宴開進了花鋼廠。
等王二炮出現在花總辦公室的時候,已然換了身行頭變了副模樣,花豹看了王二炮一眼,疑惑道:“小二啊,你這手什麼了?”
王二炮此刻的一隻右臂夾著兩塊木板被綁帶纏地緊緊的吊在胸前,看起來就像是手臂斷骨了似的,隻聽王二炮哭喪著臉說:“花總,昨晚我走道的時候沒看清路,摔了個大跟頭,就把手摔折了”
花豹聽了忍不住取笑道:“哈哈,小二啊,現在知道個子高不一定就有優勢了吧”
王二炮瞧花豹那侏儒症的個子心裏就一陣鄙夷,但他臉上不得不迎合地笑道:“對對對,我要是有花總你這絕妙的身材,那就不怕摔跟頭了”
花豹哈哈大笑地指著王二炮說:“小二啊,下次走路要注意點啊,手都折成這樣了還怎麼開車呢,這樣吧,我準你幾天假,你去財政部領下薪水跟工傷補貼,早點回去過年”
王二炮點頭哈腰說一些感激涕零的話後,將車鑰匙放在辦公桌麵上,又從兜裏取出一張罰單,故作尷尬地說:“花總,我因為手受傷,開車不方便,今早來的時候,半路上被交警開了罰單,你看。。。”
“哦,小意思,拿去給財政部報銷,就說是我說的”
“好勒花總,那我走了”王二炮再次彎了個腰後,順手取走罰單屁顛屁顛跑去了財政部,可惜這罰單是打印出來的,要不然他還想在罰款金額上動手腳呢。
在財政部領到了錢後,王二炮左指捏著一疊人民幣,右指沾著口水嫻熟地翻點著,然後心滿意足地裝進口袋裏,再拿出手機,掰了後蓋,取出電話卡折成兩半丟到花叢中,啐了一口痰得意洋洋道:“這傻逼花豹,被我賣了還替我數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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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和小區,郭慶山回到家裏後就慌亂地收拾衣物,看到兒子坐在房間裏打網遊,便催道:“誌偉,別玩了,收拾下東西回老家過年了,你媽跑哪兒去了?”
郭誌偉翻了個白眼,將邊上的耳麥戴了起來,裝作沒聽見似得,嘴裏叼著支煙,繼續敲打著鍵盤。
郭慶山氣的不行,隻好拿起電話打給了妻子,入耳就是小蘋果的旋律聲,郭慶山擰著眉問道:“又去跳廣場舞了,外麵下這麼大的雨,你瘋了吧?”
妻子說:“我們在小區公園裏的涼亭下跳,雨淋不到哈”
郭慶山真是服了這班娘們,無論刮風下雨,每天傍晚都準時地聚集在小區公園裏跳廣場舞,郭慶山煩躁地說道:“行了行了,別跳了,趕緊回家收拾東西回老家過年了”
妻子疑惑道:“不是說好了明天回去麼,怎麼現在就要走了?再說下這麼大的雨,怎麼回去啊?”
郭慶山解釋不清楚,他隻知道這個地方暫時不能呆了,多呆一刻就多一分生命危險,見妻子這麼不聽話,加重了語氣吼道:“跳跳跳,有什麼好跳的,趕緊給我回來”
“切”妻子不屑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郭慶山又氣又急,恨不得立馬衝下去將妻子拉回來,但他知道妻子的脾氣,即使硬拉回來也沒用,他虛脫般地坐在沙發上點起了支煙定定神,心想著再呆一晚,明天一早就回去,但願不要出事。
這一夜果然平安無事,第二天天微微亮,郭慶山就爬了起來,他催促妻子跟兒子起床,然後將準備好的行李拖到門口,拿著車鑰匙下樓將車開到樓道門口,他剛坐進車裏,後腦勺就被一把槍頂著。
郭慶山心裏一咯噔,涼了半截,張嘴就想呼喊,坐在後座的一個人掩住了他的嘴威喝道:“別叫,你敢叫我一槍打死你”
郭慶山全身都打顫了起來,他借著車前的後視鏡看清了後座坐著兩個人,兩人頭上蒙著麵罩看不清麵部,隻聽拿槍對準他腦袋的人說道:“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殺你麼?”
郭慶山轉了轉眼珠子,哆嗦著說:“不知道”
隻聽那人一笑說:“不知道?嗬嗬嗬,殺你就是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知道我們是誰派來的麼?”
氣氛突然異常地安靜起來,郭慶山隻聽到自己的心跳嘭嘭地亂跳以及急促地呼吸聲,這種瀕臨死亡的氣息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一樣,架在他的脖子上,讓他由心而發的恐懼,郭慶山吸了吸鼻子哭道:“你們是。。。是藍市長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