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域心裏犯苦,這事他還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便含糊其辭說:“其實我是替別人管理這鋼廠而已,將來還是要還給他的”
“他?男的女的?”藍婷萱另一隻手掐住了古天域腰間的軟肉,要是古天域回答的讓她不滿意,那她肯定要在古天域軟肉上留下點印記,好讓他長長記性。
“男的,還是個老頭子啦”避免藍婷萱再追問下去,古天域雙手環住藍婷萱的肋下,使她的身體完全趴在自己身上,再一扭腰翻身將藍婷萱壓在下麵,四目相對地問道:“你倒是跟我說說,你什麼時候還跟姓歐的一起吃過飯了?”
“嗯?”藍婷萱嚶嚀了一聲,被古天域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但感受著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貼在自己身上傳來的溫度,讓她興奮的同時又覺得害臊不已,藍婷萱臉頰通紅地哼了一聲說:“怎麼?吃醋了?”
“那你聞聞看,有沒醋味”古天域淘氣的像個孩子一樣,張嘴在她鼻子上哈了一口氣。
“咦,好臭啊”藍婷萱皺了皺鼻翼,趕緊將古天域推開了。
古天域在一旁樂的哈哈直笑,隨即疼的倒吸了口冷氣,腰間的軟肉被藍婷萱狠狠地掐著,古天域趕緊認慫求饒。
兩人在床上打打鬧鬧一陣子後,熄燈準備睡覺,古天域從背後摟著藍婷萱,輕聲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原諒你爸爸呢”
藍婷萱睜開眼睛,隻覺得心裏苦的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原諒藍程峰,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吧,藍婷萱幹脆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去想,便是不可原諒。
市腫瘤醫院,陳錦榮在麻醉藥的作用下,總算是睡著了,病床前穿著細菌隔離服的陳奇軒,看著父親連睡著都緊鎖著眉頭,心疼地眼淚止不住往外湧。父親醒的時候,他不敢在父親麵前落一滴眼淚,醫生說病人一定要以樂觀的心態才能跟病魔打持久戰,所以全家都瞞著陳錦榮淋巴癌擴散的消息。
但陳錦榮每天都會因為病痛的折磨而睡不著覺,他身體消瘦的隻剩皮包骨頭,唯有腹部一處腫脹地像青蛙的肚皮似得。
這是陳錦榮自己說的,有一次陳玉蘭喂他吃飯,陳錦榮隻吃了兩口便吃不下去,他揉了揉自己的腹部半開玩笑說:“根本沒怎麼吃東西,肚子怎麼脹的跟青蛙似得,摁下去好像裏麵長著什麼東西,疼的老要命了”
陳玉蘭不知要什麼回答,撇過頭去差點沒掉下眼淚,陳奇軒趕緊打著馬虎眼說:“還能長什麼東西,膽結石唄,放心,過幾天做手術切掉了就好”
“啊?還要做手術?那得花多少錢?我們哪有錢再做手術?趕緊扶我回家,膽結石又死不了人,我買點胃藥吃吃說不定就不疼了”
“放心,咱有農保,做個小手術花不了幾個錢”陳奇軒依舊打著馬虎眼總算是把陳錦榮給忽悠過去。
但陳奇軒自己的心坎卻忽悠不過去,繼母陳玉蘭在親戚朋友間來往奔波也借不著幾個錢,手術費基本都是靠陳若曦一個人在湊著,但還差著十八萬左右才能湊齊手術費。
十八萬,對於十八歲的陳奇軒來說,那就是一座山,一座他扛不動甚至翻不過去的山。
肩上被人拍了拍,陳奇軒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去,是陳若曦示意他出去,因為擔心傳染,所以每次探望都不會超過兩小時。
出了病房,陳奇軒摘了口罩,又去角落裏捏鼻涕,回身的時候,陳若曦遞給他一份打包的河粉。
“快趁熱吃,吃完你回去休息,明天再來換我”
陳奇軒的眼睛再次紅了,他張了張嘴,想說句感謝的話,但似乎任何感謝的語句都不足以表達對陳若曦的恩情,陳奇軒便問道:“姐,你自己吃了沒?”
“姐和媽在飯館吃過了,知道你沒吃,給你打包了一份,快趁熱吃吧”
“嗯”陳奇軒趕緊找個地方坐下吃,一天隻吃一頓飯的他早已餓壞了,狼吞虎咽著,舌頭都燙起泡了也顧不上。
“慢點吃,吃這麼急對胃不好”邊上陳若曦溫柔地摸了摸他腦袋。
陳奇軒抬頭看了陳若曦一眼,以前,他在心裏從不把陳若曦當姐姐,甚至有時候還齷蹉地想占她的便宜來著,但現在,陳奇軒真心覺得幸運,他幸運能有這麼一個好姐姐。
陳奇軒吃完河粉後,感覺全身都熱乎了,便脫下自己外套遞到陳若曦手裏說:“姐,夜裏寒,這外套你留著”
陳若曦接過外套,拍了拍陳奇軒的肩膀說:“回去好好念書,別想太多,手術費的事媽已經在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