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像一盞煤油燈高掛在學府小區上空,不知名的蟲鳴聲紛紛交響樂起,恰適一曲舒適愜意的催眠曲。然而月色下的另一片天地卻截然相反,這裏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形形色色的人遊走在街道以及兩旁的琳琅商鋪間。
浪子足浴溫泉會所,正是待客的黃金檔時期,牆角的監控攝像頭將來往的客人收錄到機房工作室的電腦屏幕上,四五個青年男子背對著監控電腦正抽煙閑聊著,時不時地溜出一兩句汙言穢語和浪蕩的笑聲,全然沒注意到監控窗口上,會所的總監吳舟與現場經理張姐正往機房工作室裏走來。
走道上,吳舟與張經理邊走邊談,談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大體說的是公司這半個月的業績明顯下滑,讓張經理盡快想辦法,末了又問了一句:“姑娘們沒鬧出什麼動靜吧”
“沒有,隻是。。。”張經理欲言又止,忍不住想起那個令人頭疼的智障丫頭,又覺得如果連這智障丫頭都對付不了,那吳總如何還能放心地把事情交給她呢?
果然吳舟停下腳步,黑著張臉問道:“隻是什麼?”
“哦,也沒什麼”張經理反應也快,立馬改口笑道:“隻是姑娘們好些天沒溜冰了,個別情緒難免有些暴躁,因此,客人也沒少投訴呢”
她一句話就將這半個月下滑的業績尋了個理由,而且說的充分又得理,吳舟還真不好再指責她什麼,便點了點頭,柔和了語氣說:“這一陣子確實辛苦你了,剛好,今天進了一批新貨,你看了肯定會喜歡,跟我來”
吳舟朝張經理神秘一笑,兩人已走到機房門口,驗了指紋鎖後,推門進去,就見屋裏一片烏煙瘴氣,頓時眼裏閃過一絲不快之色。
四五個青年見是吳總監和張經理進來後,也不慌亂,懶懶散散地挪開椅子站起,又參差不齊地各喊了聲:“舟哥好!張姐好!”
這幾個人實際上是吳舟一手帶出來的親信小弟,所以在公司對上級的稱呼也比較隨意,上班也沒個上班的樣子。因為他們隻負責處理會所一些棘手和不上台麵的事情,可以說浪子足浴溫泉會所能有今日的發展,離不開這一幫小弟在背後撐著場麵。所以吳舟也不好當場開口罵人,擺了擺手說:“把煙掐掉,不知道機房禁煙火麽?”
“知道了,舟哥”小弟們雖然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但從語氣可以聽出對吳舟還是帶有一定的尊敬。
“知道了還不趕緊認真工作?場子要是出了事情,我第一個找你們算賬”吳舟指著這一幫小弟,半開玩笑地說道
小弟們趕緊挪動著椅子,聚精會神地盯著監控,當然,更有機靈的小弟還不忘搬來兩張椅子給吳舟和張姐落座。
吳舟指著那名機靈的小弟說:“去把新貨拿出來給張經理瞅瞅”
小弟應聲去了,很快將一包白粉送到張經理麵前,張經理一接手便忍不住欣喜道:“是白粉啊,太好了,就是不知道純色如何”
吳舟眯眼笑道:“這我沒倒試過,要不你替我試試?”
張經理嫵媚地白了他一眼說:“我可沒這福氣,還是留給姑娘們,這下她們倒也省事了,不用抱著塑料瓶子和吸管了,咯咯咯”
張經理笑得極具嫵媚,尤其想到那智障丫頭,常把冰壺直接當飲料往嘴裏吸,又被嗆的哇哇大哭,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等張經理恢複神色後,吳舟才繼續開口道:“這次新貨比以往貴了兩成,所以落下的業績也要抓緊補回來”
張經理剛要回話,機房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吳總、吳總、有人來場所鬧事”
大家聞言都齊齊朝監控視頻看去。
“放心吧吳總,我向您保證,這月的業績指標一定會超額完成,那沒咋事我先下去忙了”張經理知道吳總有事要處理,便退出了機房。
等張經理一走,一小弟指著視頻義憤填膺道:“舟哥,是阿亮和阿成的父母,這四個老不死的,三天兩頭來鬧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我下去擺平他們”
“阿亮和阿城?”吳舟低聲呢喃了一句,這才想起阿亮和阿城本也是他小弟,隻因三個月前被人莫名其妙地給殺了,而且是被利器貫穿心髒直接斃命,可見殺人凶手不是一般的小混混,那麼擺明了是有人要針對他,但事情蹊蹺的是,此事過後至今有三個月了,浪子足浴場所也沒出什麼麻煩和狀況,這便讓吳舟百思不得其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