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李察倒吸一口氣,既然如此,這海拉女孩豈不是已經活了三百多年了?!第一次李察覺得自己對於基因改造的了解還是很膚淺。至少海拉細胞在現在的改造時代已經不存在了,而自己之前也沒有聽說過竟然會有這種違逆常理可以無限分裂的細胞。如果能掌握海拉細胞的改造技術,豈不是就可以永生?!
“不過你們也不用緊張,”光頭教授安慰道,“海拉女孩已經有五十年沒有出現,人類清潔聯盟也對外宣布輻射雷發射器並沒有在聯邦星係範圍內捕捉到海拉的身影。海拉極可能已經離開了聯邦星係,甚至死亡。”
“我讓大家觀看這個影片隻是想告訴大家,極限改造是一個不斷探索的方向,這條路上注定白骨累累。不少著名的科研者在西元末期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甚至現在仍舊是聯邦一大隱患。這也是聯邦執法隊,人類清潔聯盟,毒蛇,這些形形色色的聯盟存在的原因。”
歎息一聲,光頭教授不給眾人回味的時間,又打開了第二個文件
第二個文件的名字叫:西元末期,被拋棄的佛倫薩
教室應聲陷入黑暗,屏幕上出現一些斑駁的陰影,鏡頭不斷上下左右搖擺著,可以聽見急促的喘息聲。看得出來這份音像資料應該是通過不正常途徑拍攝的。
鏡頭下城市的每一處——從建築物的牆壁到鵝卵石的裂縫——都覆蓋著一層綠鏽般的陳垢,那種黏滑油膩的物質使佛倫薩原本繽紛混雜的外觀變得統一了,它將一切混成某種單調而蕭條的色澤,就像在悲觀的黑色中混入汙染物般的綠色,然後再加上點排泄物的棕褐色。
那位小心翼翼的拍攝者帶著隱藏的鏡頭,穿梭在汙穢和髒亂中。一個男孩出現在鏡頭中。
他靠在繡綠的泥牆上,軟倒在深巷裏。男孩的眼眸依舊湛藍,即使因恐懼而睜大:他的頭發慢慢從沙褐色變成了軟塌塌的灰色:最慘的是他的皮膚,幼稚的臉龐上布滿了令人作嘔的黑色斑點,像是深色的淤青。這種斑點隻證明了一件事:
變異已經找上了他。
拍攝者可能正從他的身旁經過,男孩仿佛意識到他的機會稍縱即逝,於是憑借著一股由突然的絕望帶來的力量,拚命向前伸出手臂。“食物……”他張著隻剩半口牙的嘴低喃著,“求求你……”
但鏡頭並沒有停留。
很快鏡頭隨著急促的喘息聲來到了一個廣場上,佛倫薩的居民三三兩兩地站在惡臭彌漫地廣場邊,不少人甚至毫不在意或全然不知地坐在地上地水窪裏,這潭汙水充滿了昨晚暴雨留下的汙穢。他們有些人在哀號,而大多數人對他們的遭遇保持沉默,隻是不住的呢喃自語或是為了他們那些看不見的傷痛抽泣。一個離鏡頭稍遠處的女人,帶著某種純粹的苦悶聲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好一會她才停下來,仿佛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這是一個被拋棄的城市。
所有的人寧願哀嚎也不願意浪費一點力氣,直到高空中傳來一陣直升飛機震動螺旋翼的轟鳴聲,才象把整個城市喚醒一樣。所有都抬起頭瘋狂地向直升飛機拋下物資的地方跑去,一個人拿起物資馬上又被另外一個人打倒地上,鮮血仿佛不值錢地東西一樣,“撲”的一聲,又有一個人絆倒在地上,腦袋象西瓜一樣被人群踩裂。到處都是紅色的血和白色的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