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夜稀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先他一步走了出去。有一個人在等著她,她仿佛能看見他坐在窗前,眼神空洞。
蘇城遠卻疾步追上,轉過她的身體,在她的唇上深吻下去。唇齒相依間,她始終沒有反應。
單方麵的糾纏沒有維持多久,蘇城遠放開了手,一時間錯愕不已,聽著她漸漸遠離的腳步,渾身都在打戰。
溫尼伯,真的太冷了。
第二天一早,鍾夜稀帶著Drew和蘇城遠前往簡潔家做客。因為家裏尚未開夥,她更覺得這是一場蹭飯之旅。
Drew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整,精神好得可怕,坐在汽車上止不住地手舞足蹈,差點一下子蹦鍾夜稀肚子上來。
蘇城遠實在忍不住,又脫不開身,立刻停了車,將兒子抱到副駕駛位上,教訓了兩句,這才見他安生下來。
Drew的壞脾氣又犯了,嘴裏不停哼哼,大眼睛裏含著淚水,一副深受委屈的樣子。
剛剛到了目的地,Drew立刻鑽進了簡潔的懷裏,奶聲奶氣地喊著mummy。
簡潔笑得不行,“你們家這兒子還分不清mummy哪,看來我是要一輩子當這mummy了。”
鍾夜稀將衣服掛去一邊,過來捏著兒子的耳朵,“一點點都不聽話,送給你當兒子好了。”
簡潔瞪了她一眼,“你別胡說,兒子這麼大了,聽了不和你親。”又一瞥蘇城遠,更沒好氣地說:“到客廳來坐吧。”
蘇城遠穿著白色的襯衫,菱形圖案羊絨線衣,清貴逼人。一邊走,一邊整理著袖口,很自然地將鍾夜稀摟進懷中。
“我怎麼覺得自己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蘇城遠淺笑一瞥,鍾夜稀整顆心都酥軟下來。這個男人必定是知道自己有這樣的魅力,才故意如此。
她裝得若無其事,“知道就好,少說話,多做事。”
聽起來卻像是嗔責。
蘇城遠明知故問,說得曖昧,“多做事,做什麼?”
鍾夜稀忍住笑,努力抿緊唇線,瞪了他一眼。
吃了好幾頓罐頭之後,Drew終於等來了大餐,坐在台子邊不停敲筷子。蘇城遠顧不上吃飯,充當兒子的保姆,忙得焦頭爛額。
簡潔冷眼看著,這個男人的強勢是出了名的。他當設計師時,他們就認識,指揮下手時的淩厲作風,她看過太多次。此刻麵對著兒子,卻出奇的耐心。
鍾夜稀和以前相比,胖了許多,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停在哪個階段,還是覺得她比以前快樂了許多。
蘇城遠夾了一筷子魚,剔幹淨魚刺才擱在鍾夜稀的碗裏。魚剛剛碰到嘴邊,她就突然放了筷子,臉色大變,匆匆跑去衛生間。
蘇城遠趕過去,卻被堵在門外,聽著她在裏麵幹嘔,隻能幹著急。
簡潔走過來,沉著嗓子問道:“她又懷孕了?”
蘇城遠點點頭。
“孕吐,沒什麼大礙,你不用擔心。”
鍾夜稀開了門,一臉煞白,擺擺手說了句沒事。
虛弱的一句話,偏偏觸動到蘇城遠心中最柔軟的那一處,顧不得在場的其他人,將鍾夜稀鎖進了懷裏。
“喂,簡潔還在呢。”
“安靜會兒。”
鍾夜稀果真放棄了掙紮,在他的懷裏靜下來,側頭看了一眼尷尬的簡潔,又迅速轉頭將臉貼在他的胸前。
這個動作,讓她想起了Drew。
Drew從餐廳跑過來,抱住爸爸的大腿直笑,“爸爸羞羞,在抱媽媽。”
簡潔彎腰將孩子抱走,額頭相貼,衝他笑道:“少兒不宜,我們不看。Drew你有沒有想mum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