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 / 3)

過分的執著,是固執。

在簡潔家吃完晚飯回來之後,蘇城遠就有些不對勁。

鍾夜稀給兒子脫外套,看著他合衣坐上沙發,捏著眉心,臉色蒼白。

“怎麼了?”鍾夜稀屈身坐到他的身邊,“先把大衣脫下來吧。”

蘇城遠看著她,眉心蹙得緊緊。鍾夜稀親自動手,一顆顆地解開扣子,幫他脫下時,不經意間觸到他的手,竟然燙得灼人。

“你發燒了?”

鍾夜稀擋開他阻擋的手,覆上額頭,竟然燙得厲害。她亂了陣腳,來得時候雖然帶了藥,卻是給孩子吃的。

管不了那許多,她連忙攙著蘇城遠上樓休息,給他蓋好被子,又擠了條濕毛巾搭他額頭上。

蘇城遠一開始還堅持著,到了後來連話都說不清楚。

Drew趴在床上,撐著小腦袋望爸爸,“媽媽,爸爸怎麼了?”

鍾夜稀將兒子抱過來,揉揉他的頭發,在臉上狠狠親了一口,“Drew,爸爸發燒了,媽媽現在出去買藥,你在這兒好好看著爸爸,行不行?”

“哦,媽媽你快點回來,我看著爸爸。”Drew眨眨眼睛,滿懷期待地說道:“媽媽可以給我買巧克力棒嗎?”

鍾夜稀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兒子還提出這樣的要求,當即生氣不理他,坐在床邊看蘇城遠。

“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別去。”蘇城遠拉著她的手臂,說得艱難,“我沒事。”

“還沒事呢,人都燒得糊塗了。”掰開他的手,她俯身在他的額上也親了一口,“好了,你和Drew都獎勵一個,都給我好好聽話。”

蘇城遠隻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

閉上眼睛,無數的畫麵飛逝而過,笑臉哭臉,黑白彩色,仿佛將這一生的記憶都從灰塵中挖掘。

似是走了很遠很遠的一條路,混沌之中,一雙冰冷的手拂上他的後頸。

他驀地睜開眼睛,眼前是鍾夜稀凍得通紅的一張臉,端著杯子,焦急地看向他。

“夜稀,你冷嗎?”

鍾夜稀一愣,這個男人都燒到這地步了,還來關心她是冷是熱。也不說話,將藥塞進他的嘴裏,灌了一些熱水。

屋外的雪下得很大,這一帶離市中心很遠,她開著車子繞了半天才找到一家藥店。

回來時,兒子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蘇城遠燒得糊塗,嘴裏喃喃喊著她的名字。

坐在他的身邊,他總是半睜半閉著眼睛看她,拉著她的手貼向自己的臉,似乎這樣才能讓他好受一些。

鍾夜稀想了想,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一個微涼的身子鑽進了被子。蘇城遠睜開眼睛,便看到鍾夜稀穿著一件真絲睡衣,想也沒想將她攬進了懷裏。體溫交替中,他覺得好受了很多。

半夜裏,他又一次醒過來,鍾夜稀還睜著一雙清亮的眸子看向他。兩人的身體纏繞著,他恨不得將她揉碎推入體內。

蘇城遠突然覺察出什麼,將她推了開來,“你在懷孕,別被我傳染了。”

鍾夜稀不聽,伸手抱著他,腿纏上他的腰,維持著剛剛的姿勢。他的體溫已經降了許多,不像一開始那樣滾燙。

“夜稀,你能不能聽我的一次?”

“噓,現在聽我的。”她放下一張臉,直到感受到他退卻,這才將頭靠近他的懷中,“你睡了四個小時,再有四個小時,我就喊你起來吃藥。”

蘇城遠將下頷抵在她的頭上,手插|進她的頭發,低聲說了一句,“夜稀,有你真好。”

“知道我好,你還逃走,一逃就是五年。”她在他的胸前寫著字,寫來寫去都是他的名字,“你現在可以和我說說,為什麼要丟下我整整五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