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惠鈞除了偶爾有些小小的陰晴不定,大部分的時間都很體貼,況且家世好,學識好,長相好,各方麵都比許皖雲要好。她實在沒有理由拒絕。
去見張惠鈞的父母。
市中心的花園洋房,外觀低調,走進小區才發現別有洞天,大片大片的草坪鋪張下來,寒冬臘月,家家戶戶獨院中竟然滿是姹紫嫣紅。
張父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眉目緩緩舒展,笑容也帶著些威嚴:“這就是皖雲?”
“伯父您好。”
後母夏盈正在陽台上澆花,聞言轉過身,微笑猶如三月春風:“惠鈞,回來了。”
許皖雲暗暗一驚,怪不得她問張惠鈞張母漂亮麼的時候,張惠鈞問她什麼意思。
夏盈太年輕了,看起來比張惠鈞還小,大概隻有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張父和妻子站在一起,竟然像是父女。
張惠鈞似乎也很緊張,握著許皖雲的手忽然一緊,甚至有些痛。
她覺得這樣的氣氛有些不正常,到底哪裏不正常也說不上來。
“這就是皖雲吧。”夏盈打量她的模樣,眼裏竟然滿是欣羨,“惠鈞常常和我們提起你,來,坐。”
午飯時間,許皖雲在廚房幫忙,夏盈一邊擇菜,一邊微笑和她說起張惠鈞:“留學的時候,飲食不規律,後來當了醫生,太忙也顧不上吃飯,常常有一頓沒一頓的,長期下來,他胃不好,所以以後過日子啊,你要多多注意他的飲食。”
“那他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菜?”
“以前我常常給他做紅燒獅子頭,那時候,他一放假就讓我給他做,天天吃也不覺得膩。你要學,我可以教你。”
許皖雲微笑答應:“好呢。”
張惠鈞探出了頭來,“你們飯做好了沒啊?要不要幫忙?”
“你是餓了吧。”許皖雲夾起一塊水煮肉片喂給張惠鈞,“先偷偷讓你嚐一嚐,燙著嘴巴我可不負責。”
“唔,老婆大人最好。”
“哎呀!”卻聽那邊傳來痛呼。
“怎麼了?”張惠鈞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去,看到案板上微微滲著暗紅,夏盈吮吸著食指,他一臉焦急,“怎麼了,讓我看看。”
夏盈尷尬笑笑,“一不小心切上手了,沒事沒事。”
“皮肉都切掉了,怎麼會沒事?”張惠鈞轉頭對許皖雲道,“皖雲,創可貼在茶幾右邊的抽屜裏,你幫我去拿一下。”
許皖雲小跑拿來了創可貼,看到的卻是一副更加詭異的場景。
張惠鈞握著夏盈的手,放在嘴邊細細地吹,眼裏盡是心疼:“怎麼那麼不小心?”
她作勢咳了兩聲,夏盈才覺得尷尬,慌張抽回自己的手:“找到創可貼了麼?”
張惠鈞幫夏盈包紮,倒抽一口氣,夏盈原本維持微笑的神情,突然一滴淚剛剛好落在張惠鈞的手背,他身子陡然一僵。
許皖雲悄聲退了出來,她意識到自己陷入了怎樣的漩渦之中。
吃飯的時候,張父把許皖雲帶來的兩瓶酒刻意收進了櫃子,許皖雲隨口問了一句:“伯父,您不喝酒麼?”
“惠鈞他不能喝酒。今天就算了吧。”
飯吃的還算愉快,就是中途有個小插曲。她每每說“我和惠鈞”,張父就咳了一聲。她愣了愣,張惠鈞在一旁解釋道:“爸,皖雲不知道咱家的規矩。就算了吧。”
她還是沒明白,想了想這才改口道:“惠鈞和我。”
張父不咳了。
張惠鈞送她回家,在樓下,他替她打開車門:“皖雲,不管過去怎麼樣,我向你保證,我是懷著最美好的願望希望能和你過一輩子。我和夏盈的事情,你別誤會。”
雖然心裏盡是懷疑,可許皖雲還是微笑擺擺手,“恩,既然決定在一起,就要不疑不棄。放心放心。”
困的一回家就趴在了床上,洗澡還是不洗澡,思想鬥爭半天,還是決定去衝個涼。回來調鬧鍾,來了個未接來電,是江文睿的,她又做了番思想鬥爭,最後依然決定撥過去。心裏想著,敵平靜我亦平靜,敵撒潑我也撒潑。大不了撕破了臉,誰怕誰。不過就以江文睿高深莫測一肚子壞水的勁兒,料定他隻會漫不經心說些無關痛癢的話,綿綿太極鬆鬆把她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