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皖雲看著各種顏色各種樣式的車子,隻會對著外觀評論。江文睿笑著指遠處一輛大紅色的敞篷小跑問她,“那輛怎樣?”她覺得挺好看,點頭,“可以啊。”
導購小姐迎上來,先是詢問了一下能接受的價位和購車要求,許皖雲完全不懂行。於是,導購小姐就一直對著江文睿介紹,他聽著,不時微笑點頭,以示他在聽,卻不插話。最後導購小姐總結陳詞:“這輛車無論價位還是性能,都非常適合您夫人奢華而內斂的風格。”
許皖雲正在喝水,聽到導購小姐說她“奢華而內斂”,著實被雷。江文睿笑的雲淡風輕,轉頭問她,“夫人你覺著呢?”
夫人……
相對於前麵那個形容詞,許皖雲對江文睿夫人兩個字更是不適應,當著導購小姐的麵也不好發作,卻看他笑容要多詭異有多詭異,於是暗地裏狠狠掐了他一把,麵上卻是微微一笑:“好啊。”
於是刷卡,於是走人。反正花的是他的錢,他不心疼,許皖雲也無感。
再出來的時候,堵車還是沒有緩解,反而更嚴重,他們的車子彙在車流中行駛得比之前還慢。許皖雲覺著胸口悶,搖開車窗,倚在上麵,還是覺得悶,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地汗,江文睿把紙巾遞過來:“這麼熱,為什麼不把外套脫了?”
她用手扇風:“不想脫。”
可還是很熱,她隻得把領口稍微往下拉了點,怕他看見脖頸上的痕跡,又不敢拉地太狠。江文睿看她的樣子,隻得把空調打開,一麵笑著說:“你就強。”
等紅燈的空擋,他換了個廣播頻道,正在播報經濟新聞,他皺眉,又要換,許皖雲攔住他:“聽聽,別換。”
他無奈地收回手,“你不是最喜歡音樂節目麼,什麼時候開始關注經濟新聞了?”
她扯扯嘴角:“最近買了股票。”
紅燈的時間格外長,新聞也是一個接著一個,許皖雲特意又關上車窗,廣播員平靜的聲音就更加清晰。終於等到她要聽的新聞:
“……下麵播報時事新聞。我市最大的私營企業,文銳控股創業投資有限公司於四月十一日……”
許皖雲凝神靜聽,江文睿卻突然要關掉廣播,許皖雲連忙攔住,又瞪他,他這才悻悻收回了手,十分不解地看著她。
“……文銳控股創業投資有限公司於四月十一日與昌彥房產簽訂股權收購協議,約定以4557萬的對價收購原昌彥房產持有的綠江昌彥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百分之四十股權,並於四月三十日完成工商變更登記。這將是文銳傳媒在政府調控步步緊逼和傳媒市場競爭趨向白熱化的背景下,繼國寰置業後,向地產業跨界的又一大動作。”
整條新聞播完,許皖雲都沒聽出他要破產的信息,頓時鬆了一口氣。
江文睿這才調了台,微微眯眼看她,眼裏笑意更深:“聽完了?是不是為你有這樣的老公而驕傲和自豪?”
許皖雲這才淡定地挑眉:“是我慧眼識夫好吧?”
他不和她爭辯,而是不緊不慢地問她:“你老弟許天琪是不是大四了?”
提到許天琪她就頭疼,許皖雲閉上眼,無奈地答道:“是。要找工作了,又要我操心了。”
“他昨天打了個電話,想來我公司實習。想問問你的看法。”
“我沒看法。”她揉了揉太陽穴,“天琪肚子裏那點兒墨水我還不知道?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盡想著歪門邪道。安排在你公司還不夠添亂的。讓他吃點兒苦頭也好,磨練磨練,或許還能改改性子。”
“其實我認為,放在身邊教育,應該比讓他自己吃苦頭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