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最裏麵是一間辦公室。保安把她帶進屋子,與坐著看電視的女保安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女保安看了她一眼:“你自己檢查還是我幫你檢查?”
許皖雲愣了一下,“什麼?”
“我們的儀器從沒出過錯,希望你自己把東西交出來。”
她說:“我沒有偷東西。所有商品都打過票了。信任你們是正規超市,才願意過來。在定論前,請別隨口亂說。”
保安臉色並沒緩和,“這樣。請把外套和隨身物品放下,我拿到技術部檢查一下。”
許皖雲於是把外套,隨身帶的小包,手機全部放在桌子上,“就這麼多。”
“項鏈,手鐲,耳環,戒指這些東西也都放下。”然後遞給她一個單子,“把你放下了什麼東西寫上,再填一下姓名,年齡,工作單位,電話和身份證號。”
她不厭其煩地取下首飾,填好單子,坐著等結果。保安把她的東西一一裝袋,然後就出去了。十分鍾後返回,旁邊還站著一個穿正裝的女子,戴著胸牌,手裏拿著一個禮物盒,笑著和她道歉:“許小姐,不好意思。是我們的失誤,讓您耽誤了這麼長時間。這個禮物送給您,以表達我們的歉意。”
“沒有關係,查出來就好。”她笑笑,還是很疑惑,“你們說儀器從沒出過錯,那這次是怎麼回事?”
“是您戴的戒指,裏麵鑲嵌了微小磁介質,幹擾了警報係統。”女子一邊幫她收拾裝袋的首飾,一邊說,“順便提示您一下,以後逛街最好別戴這個戒指,因為許多大型商場和我們用的是同一係統……”
客服小姐後麵說了什麼話,她已經聽不進去了,腦子裏不好的念頭一直在閃。江文睿給她的戒指裏麵居然有磁介質?會是什麼磁介質?為什麼要在戒指裏麵安裝磁介質?江文睿是故意的還是毫不知情?這些念頭一個一個打下來,許皖雲突然感覺背後發涼。
她和蘇小聞說這事兒,蘇小聞說:“把戒指給我,我讓蘇浙給你查。”
回到家,正在摘菜,電話又響了。看著熟悉的號碼,她以為還是嬸嬸,接起來卻不是:“是許皖雲麼?我是楊彩華的鄰居,楊彩華自殺了,現在在醫院……”
她隻覺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腦海瞬間浮現出父親跳樓的畫麵。放下電話就往醫院趕,一路上思維亂得不聽使喚,一會兒是劉思桐的話,一會兒是繼母那句不要提他,一會兒又是父親臨終前那個蒼涼的眼神,不停變換。
火急火燎的到了急救部,鄰居立刻認出了她,她忙問:“怎樣了?”
鄰居說:“楊彩華早晨還笑嘻嘻地說得了內部消息,這次股票鐵定大撈一筆。誰想中午那會就來哭,說賠了幾千萬!幾千萬哪,據說大部分錢還是從親戚那兒借的,一下子全賠光了,血本無歸不說,還負債累累!一激動就想不開了!”突然想起來,“我發現的時候,電話直接掉在地上,我撿起來,就直接聯係了你。”
她真是粗心。早晨那個電話,就已經聽出了嬸嬸情緒激動,她怎麼這樣大意!嬸嬸一個人回國,沒有其他親人了,她不多幫襯還能指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