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茵立刻買了些鮮花補品,去看遲譽。
遲譽住在離他家較近的軍總醫院。
離公司很遠,幾乎要跨半個市區,她下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值班的護士在打瞌睡。
走道很空,明亮的頂燈打下來,映出白花花的地磚。
她敲門,裏麵傳來遲譽的聲音:“請進。”
便推門進去,遲譽正在看電視,旁邊坐著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對她微笑。遲譽看見她,確實很高興:“小沈,你怎麼來了?”
她笑:“真是的,你病了大半月也不告訴我。要不是在超市碰見揚揚,我還一直悶在鼓裏呢。”
遲譽笑說:“這不是怕你忙?也沒顧得上給你打電話。”然後給她介紹,“這是我媽。”然後指了指她,對中年女人道,“媽,這是我朋友,沈家茵。”
遲媽媽笑容和藹可親,給她們剝柚子吃。沈家茵虛長了三十年,連柚子都沒吃過,說給遲譽聽,遲譽一臉不置信:“真的假的?”
“柚子是南方水果,我自小就在綠江長大,沒吃過很正常。不止是柚子,芒果、火龍果、楊桃、椰子、枇杷我都沒吃過,有的連見都沒見過呢。”
“說的還挺有道理。來,既然你都沒吃過,今天就讓你過過嘴癮。”一邊說,遲譽一邊笑著從窗台上取下別人送的果籃,拆開,“椰子和枇杷沒有,芒果、火龍果、楊桃都有。”
沈家茵有些羞赧:“哎哎,這別人給你送的水果,我全吃了像什麼樣子。”
遲譽笑:“我才沒那麼大方,讓你全吃掉。你一個果子嚐一點就行了。”
遲媽媽幫他們切好了火龍果,又把楊桃片成一片片五星,放在一次性小碗裏,插上牙簽,分別給他們遞過來。笑眯眯地擦了擦手,問沈家茵:“小沈是幹什麼工作的?”
她答:“公司職員。”
遲媽媽又問了問她的情況,什麼現在住哪兒啊,工資怎樣啊,家中幾口人啊之類之類的,沈家茵一一笑著回答了。後來又聊了聊,沈家茵看天色已經很晚,便要告別。遲譽將她一直送到樓梯口,眉目裏掩飾不住的笑意,對她講:“我媽是真著急了,見個年輕女子就打聽。她看咱倆比較熟,就把你當我的可能發展對象了。你別介意啊。”
沈家茵也笑:“可以理解。”
樓層不高,所以她猶豫了一下是不是直接走樓梯,卻看見走廊的那一頭一個高大的身影。
因為隔得遠,又是背影,所以沈家茵不太確定是不是他。
好奇心作祟,她又折了回去。
確實是他。
他站在走廊的盡頭,一手插在口袋裏,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叫了一聲:“江總!”
江湛平回過頭,詫異了一下:“沈小姐。”
兩個人的稱呼都極為生疏,沈家茵覺得別扭。她皺皺眉頭:“您怎麼會在醫院裏?看朋友麼?”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解釋:“我太太病了,在這裏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