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線索浮現(1 / 2)

張伊寒以為自己幻聽了,她在鄭家做了一年的女傭,幾乎從來沒有過什麼假期,正常上課的日子鄭君明都從來不會放過。

每個學期初他都知道她的課表,不用交給他,鄭君明自己就從學校可以找出張伊寒的課表來,想做假都不可能!

鄭君明按著張伊寒的課表安排工作時間,她除了上課,回家,就是呆在鄭家受他折磨,假期可憐的少的不能再少。

好不容易有假了,還總是被李雲然那個家夥拽著去陪她看帥哥的籃球賽,張伊寒總感歎命能不能再苦些。

鄭君明沒聽到張伊寒的回應,便回身看著發懵的她問:“你不需要?”

“呃,需要,太需要了!謝謝您!”張伊寒急忙回答,生怕他又反悔。

不過她猜他大概也不會反悔的,畢竟明天也是他父親的忌日。

隻不過往年這天鄭君明不曾準她一天假,他可以清閑的去祭拜他的父親,而張伊寒還要忙完學校和鄭家的事用僅有的時間去看望母親。

今年他這麼“仁慈”,還真是不太習慣。

不知道昨晚夢裏是不是又見到媽媽了還是夢見偷吃鄭君明家冰箱裏的帕爾瑪火腿,張伊寒早晨起來時發現枕頭有些潮濕。

洗漱完路過陽台時撇到“黑薔薇”竟然又開了好幾朵,那紫黑的顏色瞬間淹沒了略微輕鬆的心情。

梅姨說鄭君明很早就和張叔出去了,她吃過飯也向景園公墓去了。

即便是三月,冷風仍舊如刀,劃割的疼痛在臉上逐漸消失,麻木,就像兩年前的這個時候,那種貫穿心扉的痛也慢慢不再那麼強烈了。

張伊寒和媽媽的墓碑相依而坐,給她媽媽講最近的發生的趣事,比如她爸爸最近又變胖了,李雲然經常帶她去看鄰校的帥哥,她們兩個合作的婚紗設計得獎了之類的都絮叨了一遍。

沒有可說的了,就靜靜坐在石階上,看著景園裏寥落的樹木。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突然感覺身後有人,轉過頭去是張叔。

“伊寒,鄭先生說你一定是還在這裏,今天天氣不太好,先生說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他順道帶你回去了。”

“嗯,謝謝您了。”張伊寒嘴上感謝,心裏卻明白,什麼順路,說的好聽,無非就是催她回去給他做苦力。

早就知道他這個人陰晴不定,說是一天的假期,竟然縮水到這份上,真不知道他這麼沒誠信的人怎麼就能做成那麼大的生意。

人家大資本家的座駕和伊寒這種窮學生擠得公交真是天壤之別,張伊寒拘束的坐在座位上不敢動,生怕碰壞了碰髒了什麼,她賠不起。

扭頭看向車外鏡裏的景園,直到它越來越遠消失不見。

生命的路就是不斷遇見新的,離開舊的,有些人有些事你隻能看著她們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野裏,痛到麻木也許就放得下了。

兩年了,張伊寒還是沒有搜集到關於母親當年出事的原因,她不相信那隻是一場單純的車禍。

總有個理由來解釋為什麼她媽媽會和鄭家康在同一輛車裏吧。

可惜她在鄭家呆了一年也沒能聽到鄭君明對這件事提過一個字。

他當然也不願意提及了,一樣都是失去至親的痛苦。

更何況聽說鄭家康離世後同康集團一蹶不振險些被餘氏家族的敬成集團吞並,鄭君明一人苦苦支撐直到今年才稍微緩過來。

想到這些,即便是在他家做小女傭的張伊寒還是很知足的。

每年這個時候張伊寒內心還是蠻同情那個陰鶩的男人,於是抬頭看看後視鏡裏的鄭君明,卻發現那雙銳利的眼睛也在注視著她,於是又趕忙躲開他的視線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