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著,車內寂靜無言。莫約行了半個時辰左右,馬車便停了下來,隻聽車外的馬車夫喊了一句:“主子,到了。”便沒了聲音。
君安利落的下了馬車,招手讓後麵的仆從將黎羽從馬車上抱下來。黎羽這時已經歇了逃跑的心思,內心絕望。伴著微暗的天色,一行人進了宅院——君府。
越過幾道門檻,轉過幾個彎,君安便走進了大廳,命人將黎羽放下,鬆了綁。君安自得的坐在椅子上,品著剛泡好的茶,好不悠閑,反觀黎羽,一身水汽,發梢還滴答落著水,身上那件寬大的華袍也被弄的皺巴巴的,一張俏臉怒的泛紅,美目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讓自己這般狼狽的罪魁禍首。
“你要怎樣,君安。”黎羽開了口,雖然麵上不掩怒意,但聲音還是平靜的嚇人。
“自然是,老辦法了。”君安把玩著茶杯,嘴裏吐出的話卻讓黎羽一顫。老辦法自然是極為恐怖的,至少,比死亡還可怕。
“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咱倆好歹還有同門師兄的情意,你忍心讓師傅他老人家白發人送黑發人,失去我這個弟子麼。”黎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淒淒切切的說著,甚至連師傅都搬出來,隻為求得一息之安寢,讓君安放過她。
君安輕笑一聲,站起身來,慢慢走到黎羽麵前,伸手輕抬起黎羽的下巴,緩緩吐出幾個字:“你覺得,可能嗎?”話語冰冷,也使得黎羽的心一下子墜入冰窖。
“哈哈哈哈,君家小子莫要嚇唬我們家羽兒了,本來膽子就小,不然也不會一聲招呼不打便逃了一年有餘啊。”伴著爽朗的笑聲,走進來一位白眉華發的老人,一身白色的長衫,搖著羽扇,頗有一番神仙道骨的樣子。這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撿走黎羽並撫養黎羽的那位老人,容老。
“容老。”君安起身,向容老作揖,表情很是謙卑,看得出對這位自己師傅的至交好友很是尊敬。
“莫要行禮,你隻管將這小妮子放了便行。”容老所來不為別的正是為了黎羽之事,君安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了,自然知曉那睚眥必報的性子,黎羽騙了他整整五年,按照君安的性子必要把黎羽活剮了才行啊,這不為了自己好不容易撿來的小妮子,容老不得不親自出馬,從君安手裏救出來她。
“容爺爺,快救救羽兒啊,我可不想落在這個千麵狐狸的手裏,他會把我剝了皮煮了啊。”黎羽看見容老,活像看見了大救星,連忙大聲呼救,若不是如今脫了力起不來身,早就跑到容老身後去了。容老笑了笑,慢慢走到黎羽麵前,扶起黎羽,臉色雖然並不嚴峻,但那勢在必得的心思完全顯露出來。
“容老想帶走黎羽也不是不行,但是這黎羽必須在我府上住滿三個月,以慰我那被欺騙了五年有餘的感情。”君安鬆了口,畢竟在長輩麵前還是要知理的,但還是提出了三個月得期限。至於這三個月,那就要看黎羽的造化的,畢竟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君安把黎羽搓圓揉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