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轉瞬即逝,轉眼之間,四年瀟灑自得的大學生活也步入了尾聲,同學們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甚至也有為了出國而忙碌的孩子們,望著日漸空蕩的寢室,許諾隻覺得從未有過的傷感。
文晨回了家鄉,做了一名人民教師,殷秀也考了公務員,很快就是國家公職人員了,楊揚和孟曉均在城謀得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剩下的代瑤也回了家鄉。
許諾和顧峰仍然平淡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閑時相聚,忙時各忙,日子過得倒也愜意,其實許諾的想法很簡單,隻想和顧峰在一個城市,謀得一份工作,安安穩穩的過著屬於自己的日子,隻是想法雖好,能否落實到現實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人總要生活嗎,大四沒有了課,許諾也在緊鄰城的省會城謀得一份工作,隻是沒想到在上班的第一天竟然碰到了許久不見的老同學,林一涵,彼時的林一涵早已擺脫了少女的稚氣,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成熟女人的魅力,幹練美麗。兩人許久未見,相談甚歡,隻是提及過往,不免更增傷悲,也就在這一刻,許諾才知林一涵和秦坤早在高中畢業時就分手了,至於理由是什麼早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林一涵一直都沒有死心,她一直沒有回家,接受父親的安排,怕是也是為了等那個冷峻的男子回心轉意吧,人啊,就是不能有執念,執念一深,痛苦便緊隨而至,而當得知許諾和顧峰走在了一起,林一涵倒也沒有表現出極大的震驚,仿佛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一樣,隻是微笑著祝他們幸福,笑容雖燦爛卻格外落寞。
最近,許諾有些糾結,總覺得做什麼事都不順,雖然她極力否認,但不可否定的是顧峰對她突然的冷漠讓她很是心傷,心中總有種不祥的預感,直到那一天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女子有著溫和的嗓音,但說出來的話,卻冰冷徹骨,原來她是顧峰的母親,她反對他們呢,接到電話後不久的一天,也就是他們斷了聯係的半個月之後,顧峰突然出現在許諾的麵前,俊朗的臉龐消瘦了不少,但看起來卻更有味道了。
兩人沿著許諾臨時租來的住處附近的小公園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走到第五遍時,顧峰突然站住,目不轉睛的看著許諾,眼中的柔情一覽無餘,但看著的許諾,卻感覺到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望著顧峰好看的眉眼,以及欲言又止的表情,許諾輕輕的拉著顧峰的手臂。
“你是不是來跟我分手的?”仿佛是震驚於許諾會說出這樣的話,顧峰竟呆愣在許諾麵前,“我就知道是這樣。”看著顧峰的表情,許諾苦笑著說道。
“我想知道理由,你能告訴我嗎?”哀傷的聲音,卻自有一種鎮定,“諾諾,對不起,是我負了你,以後沒有我的日子裏,你要照顧好自己,要記得吃飯,不要熬夜,天涼了一定要加衣服,別逞強,”顧峰還想說著什麼,卻被許諾哭著打斷。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我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啊?”幾乎是大吼著,許諾哭著說道,看到許諾哭,顧峰的心沒來由的一痛,本能想伸手替她拭淚,卻被許諾連退著幾步躲開了。
“諾諾,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要出國了,我不能耽誤你。”猶豫著,顧峰說出了上述的話,“出國,就因為這個,你等我,我馬上去看書,考雅思考托福,你等我,我去找你。”許諾抓著顧峰的手,急急地說道,仿佛是詫異於許諾的反應,呆愣了半晌,顧峰輕輕的推開了緊握著他手的許諾,當手垂下的那一刻,許諾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絕?就算不能去我也可以在這裏等你啊,”許諾低著頭,喃喃的說道。
“不用了,說不定我就不回來了。”頭頂傳來顧峰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竟讓許諾有種如在夢中的錯覺,“不,我一定是在做夢,顧峰,我們說過要永遠在一起的啊?”抬眼看著顧峰冷峻的臉龐,許諾不可置信的吼道,眼角是控製不住的淚水。
“對不起,諾諾,你值得更好的,祝你幸福。”話音一落,顧峰即轉身離開,果斷決絕,一如曾經無數個轉身,徒留下一臉淚水,滿身傷痛的許諾,不,不可能的,顧峰待她這樣好,怎麼會突然不要她了呢,不,不會的,她不相信,不相信。仿若是累了似的,許諾輕輕的蹲在地上,任著淚水在臉頰肆意的流淌,心中的傷痛也越擴越大。隻是她沒有看見的是,那個決絕轉身的男子,眼中同樣有著無法掩飾的傷痛。
“時間長了,就好了。”看著顧峰仍然呆呆的望著車窗外獨自哭泣的女孩,顧母孫儷然拍著兒子的肩膀說道,“媽”仿佛是再也忍受不住似的,顧峰靠在母親的肩膀上痛哭出聲。
“媽,我是真的愛她。”
“媽知道媽知道。”孫儷然一邊輕輕拍著兒子的脊背,一邊柔聲的說道,俗話說知子莫若母,她養的兒子她心裏清楚,她這個兒子雖然表麵堅強,其實內心脆弱無比,而她也一向縱容他,曾經他為了一個女孩不惜拋棄良好的家庭條件,跑到一個小城裏去讀書,她也沒有反對過,隻要她的兒子開心快樂,其他的都不重要,而這次,難得他有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孩,如今卻不得不為了家族企業放棄,這讓他如何受得了,又讓她這個做母親的於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