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我在想姥姥和姥爺看到你,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坐在回江南的火車上,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許諾挽著秦歌的手臂,將毛茸茸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滿臉幸福的開口道。
“我想應該會很失望,想看的人沒有看到,不想看得人卻拐了他們的孫女。”微笑著看著胸前的人兒,秦歌緩緩開口道。
“也是啊,顏朗忙的沒有時間,推遲了回家的日期,所以咱們就隻能提前了,你放心吧,姥姥姥爺很疼我的,不會太失望,至於你,我就不敢保證了。”從秦歌的懷裏坐起來,許諾壞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子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得罪了姥爺?”
寵溺的握住許諾伸出的手指,秦歌輕輕的將它們放到了唇邊,細心的吻著,直到許諾的臉色由一層紅暈直紅到耳根,壞笑著抬起頭,秦歌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這是我的女孩。
順著女孩的視線,男子抬眸注視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在原野中綻放,帶來的不僅是春意盎然,還有明媚的季節,記憶中那個滄桑硬朗的老人,曾讓他在麵前立誓,今生要像長輩樣疼愛許諾,此情不可逾越,而當時的他卻隻是眉眼淡然,雖未言語,肯定依然,隻是如今他終究還是違約了,曾經的淡然,如今的執著,他終究沒有管住自己的心。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車到烏水,停車15分鍾,期間需要下車的乘客排隊有序的離開,可能是車中未下車的乘客擋在了通道上,一個女子柔和俏麗的嗓音略帶著微微的不耐開口道。
聞聲,許諾隻覺得心中一震,抬頭,一個女子潑辣俏麗的麵容恰巧就在眼前,身後一道挺拔的身形,一邊護著她不被旁人擠到,一邊在她的耳邊說著什麼,聞言女子露出了然的笑容,燦爛依然。
許是感覺到有人注視,女子微微的側過頭來,在看到許諾的一刹那明顯有些呆怔,但很快便露出燦爛的笑容,逆著人流朝著許諾這邊擠來,許諾就這樣看著她一步步的越過人群走來,一如多年前的大校園內,隔著新生洶湧的人潮,兩人發現彼此後相視的一笑,穿過歲月的長河,年華不再,情誼依然。
“諾諾,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你們也是來旅遊的嗎?”給了許諾一個大大的擁抱之後,孟曉就連珠炮似的開始發問了,這一刻,看著孟曉一如往昔的容顏,許諾竟有種想哭的衝動。
輕輕的搖了搖頭,許諾也同樣緊緊地抱住了眼前的女子,語氣柔和,“我們準備回江南。”放開孟曉,拉起身旁的秦歌,許諾笑著介紹道,“秦歌,你認識的,我老公。”平淡自然的語氣,仿若本來就應當是這樣子的,幸福洋溢,柔和繾綣。
回以大大的微笑,孟曉對著秦歌熱情的伸出了手,語氣俏皮,“恭喜你,秦總,原來你真的不僅僅是老板啊。”看著秦歌了然的笑,孟曉朝著遠處焦急等待的江城揮了揮手,順著孟曉的視線,許諾看見他眼中經過歲月沉澱下來的沉穩和幹練,一片柔和,完全沒有了曾經的鋒利和棱角,一心惟願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耳邊是火車開啟時,尖利的鳴笛聲,眼中是牽著手逐漸走向遠方的一雙身影,許諾將頭輕輕的靠在秦歌的肩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此生此世,有你相伴,天涯海角,哪裏都是歸宿。
淩晨3點鍾,許諾和秦歌所乘的火車順利的到了終點站,下了車,兩人在候車室裏待到天亮,才坐了汽車到家鄉的小鎮上,到了鎮上之後,又包了輛小轎車回村子,等折騰到村子裏,已經下午三四點鍾了,下了車,許諾站在村口望著那顆老槐樹,曾經的回憶一點點的在腦海中複蘇,她在這棵老槐樹上看書,聽歌,等著那個叫顏朗的男子放學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卻早已走遠,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想到這,許諾一把將手中的包包甩給身後的秦歌,在秦歌的驚呼聲中,徒手沿著老槐樹爬了上去,雖然隔了這麼多年,但許諾的身手卻一點也不遜往日。在樹上對著秦歌揮了揮手,許諾笑容燦爛,竟晃得秦歌微微的炫目,輕輕的用手擋住眼睛,秦歌還是不放心的一再囑咐她小心。
回到家裏,姥姥姥爺看到許諾都很高興,知道許諾和秦歌結了婚,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姥爺看秦歌的眼神總是有些別的意味,許諾說不清楚,卻隱隱有些擔心。
晚上吃過飯,姥爺將秦歌叫進了書房,許諾在外屋陪著姥姥嘮家常,將顏朗結婚的視頻放給姥姥看,一邊不斷的看著緊閉著的書房門。
最後還是姥姥扶著老花鏡淡淡的開口道,“你別看你姥爺這麼大年紀了,他有分寸的,更何況,這許多年來,他最疼的就是你了。”話音剛落,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看見許諾那一瞬,秦歌露出了寵溺的笑容,對著姥姥微微點了點頭,秦歌快步走到許諾身邊,捏捏了她的臉,笑著道,“傻瓜,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