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我們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所以才要更加的堅強和勇敢。
晨光初現,伴隨著微風徐徐,鳥語花香,溫暖卻不熱烈的陽為神殿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看上去似乎更加的柔和神聖。不過,神殿內的議事室,好像就不那麼柔和美好了。
“語之,我不同意你的請求。”溫玉衡果斷地搖頭,語氣中沒有絲毫可以轉圜的餘地。
張子言沒有因溫玉衡的拒絕有所動搖,而是靜靜地看了她的恩師一會兒,問道:“為何?”
被自己心愛的弟子用這樣倔強的眼神凝望著的溫玉衡無奈地歎了口氣:“卡塔西斯,泱國西之邊界。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非常不適合去。於你不利。”
“但是,老師。我不能因為對自己不利,就放棄自己的信仰和原則。這不正是您從前教導我的嗎?”聽了自己老師的答複,張子言眸光裏飛快閃過一絲了然,果然如此。昌琕是如此,老師亦是如此,因為擔心,他們基本都會立刻選擇拒絕。但是,有些事情,是使命,是原則,是堅持,是不可逃避之事。
聞言,溫玉衡大概是非常希望把自家弟子的腦袋敲開看一看裏麵的構造,或者是回溯時光看一看當年的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把弟子培養成今天這根正苗紅的樣子。
語之她,太善良了,這大概是先天的,有些人,無論經曆過什麼,都依然純淨得如同天山之雪。並不是說,一塵不染,晶瑩剔透,見不得一絲黑暗的存在,而是她明白任何事情都具有兩麵性,知道黑暗的存在,表示不讚同,卻不會一昧地否定它。語之會嚐試著接觸黑暗,了解黑暗的根源,想辦法去化解它。堅持自己的信仰,從不迷失方向,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這才是他為什麼如此寵愛這個弟子的原因,因為她就像永不熄滅的光明,光是站著便已散發著柔和而不刺人的溫暖,不禁讓人不斷地想靠近。
“老師?”張子言不解地望著似乎因她的話而陷入沉思的溫玉衡,開口喚道。
聽到弟子的呼喚,溫玉衡稍微回神了些,然後對上弟子溫潤的目光,愣了愣,終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指著一旁的椅子,道:“先坐下吧。”
待二人都坐定後,溫玉衡這才開口道:“語之,我無權幹涉你的選擇,但你自己需要明白你自己可以承擔的後果。也做好相應的準備,而不是盲目前行。這也是我教導過你的,你是否記得?”
“記得。我知道神殿有一批蛀蟲虎視眈眈,也明白自己現在處境尷尬,暫時還無力抗衡,但我可以在我能力所及之範圍,給予遠方卡塔西斯災情民們些許安慰和鼓勵,以聖女之名。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張子言說道。
“既然如此,語之。你必須保護好你自己,因過失去生命,也是一種罪。”溫玉衡勉強點了點頭,應允了這件事。
“……這又是哪裏來的道理?老師,請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忽悠我……”張子言一臉無奈地開口。
“無論如何,保護好自己。”溫玉衡歎了口氣,他覺得他這些天都歎氣歎老了。
“老師,沒關係的。請相信我。”張子言笑著保證道。
“拿著。時間不早了,我去集訓室了。”溫玉衡沒有再說什麼,許是明白了自家徒弟那死心眼也隻能妥協,隻是默默拿出了一枚空間戒指遞給張子言。轉身離開。
目送溫玉衡離去的背影,張子言沒有說什麼,隻是緊握住手中的戒指,直到溫玉衡的背影消失後,才單手撫胸,深深地向溫玉衡離去的方向鞠了一躬。
“老師,我不會辜負您對我的期望的。在我成長到能獨當一麵之前,請您……務必一直在我身後庇護著我。”
集訓室內庭
“子從,想必語之已經跟你說了,去卡塔西斯吧?”神殿星術師沈音笑著看向自從踏入集訓室便一直沉默地喝茶的好友,開口道。
“行聲果然料事如神。”溫玉衡點了點頭,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語之的性子太好猜。”沈音笑著抿了一口茶。這一屆的聖女可以說是曆代聖女中最性情高潔的了,而且目前能讓好友如此操心的,猜也猜得到隻有好友的那位小徒弟——當今的聖女了。
“她就是性子,也說不得好或不好。”溫玉衡笑了笑,說道。
“很難想象語之是你的弟子。她大概是神殿曆屆聖女中最根正苗紅的一位了。”沈音玩昧地勾了勾唇,他眼前的這位神祀大人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心黑的很。可以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這人的親傳弟子竟然高潔得很。
“有什麼不對嗎?語之的赤子之心,證明著她會是最稱職的聖女。”溫玉衡沒有絲毫異樣地抿了口茶,溫文爾雅地接道,仿佛不知道好友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