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狼沒工夫和他扯淡,一腳踹開了這人,看了看手表:還有五分鍾就到了約定好的時間了,這要是遲到了,一千塊可就泡湯了。想到這裏,蕭狼趕緊邁開長腿朝著出口走去。
“你這個兔崽子,如果不是十三今天封了我的法力,我一下擼死你!奶奶的!”圓眼鏡倒在地上,十分虛弱,此刻更是說不出的狼狽。一萬多年了,三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也不敢這麼對他,沒想到竟然被一個臭小子給蹂.躪了!
聽到罵聲,蕭狼猛地回頭,眼中精光一現,十分緩慢地走了過來。
看他過來,圓眼鏡微微一喜,但轉而就有些發怵:蕭狼嘴角含笑,笑得十分詭異。
十秒後,不斷的慘叫聲響徹了半個公園!
三分鍾後,蕭狼吹著小調漸漸遠去。身後,圓眼鏡滿臉血汙的臉從地上拔了起來,突然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臭小子!敢打老子?老子讓你生生世世都活在老子的手掌心!”他微笑的臉上,圓圓的墨鏡看上去有說不出的詭異,像兩個深更半夜被人偷了井蓋的下水道口,幽深,恐怖。
纖細的手指輕輕一抬,一張印著“無常事務所”的純黑色卡片劃過一道白芒竄向了蕭狼的口袋。
“臭小子,原本想告訴你你今天有血光之災,既然你不領情,那就來做我的奴仆吧!”抹了一把鼻血,圓眼鏡詭異地笑著。
離開了公園,蕭狼急匆匆地趕到三東巷口時已經是五分鍾以後了。這地兒本來就十分荒涼,到了巷口這邊更是看不見除了打群架以外的人了。舉目望去,隻見二三十號人正和趙賢對峙著,乍一看,雙方似乎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我去,趙賢不會隻找了自己過來吧!”蕭狼在心裏犯嘀咕,有些邁不動腳步。
蕭狼做過無數兼職,幫忙打群架也是他的業務之一,一般來說,他的要價還是很童叟無欺的:在後麵吆喝呐喊是50,親自上陣不受傷的話是100,輕微傷200加醫藥費,重傷……他沒有重傷過……因為一般見形勢不對,他就溜之大吉了……
“趙賢,怎麼了這是?”走到趙賢身邊,蕭狼問道。
趙賢是個身高馬大的帥小夥兒,麵容英俊,總掛著迷人的微笑,單是他那張臉就夠讓女人尖叫了,更別說其顯赫的身世了。不過,在大學的時候,趙賢隻和蕭狼玩得還不錯,對別人敬而遠之,而他身邊走馬燈似的女朋友蕭狼也見過不少,不過沒一個是長久的。
“這幫孫子竟然欺負到我頭上,蕭狼,今兒就拜托你了啊。”趙賢笑著說話,語氣很淡,蕭狼從中也聽不出什麼來,而從他那含笑的眼睛中也看不出什麼來。
“放心吧。”蕭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蕭狼的工作態度十分端正,從以往的“工作表現”就能看得出來:他曾經有一份兼職是在民間哭喪大隊做主力,靠哭喪掙錢,在十幾號人裏麵,他的聲音是最大的,用情是最深的,眾人聽之無不動容,哭倒在地別人拉都拉不起來,不過後來競爭對手太多,都在學他這招,他才放棄了。
兩邊一開打,蕭狼趕緊掏出自己的諾基亞迎了上去,按照往常,他絕對是東閃西躲,一邊兒給別人助陣一邊兒躲閃,無非是給己方壯壯聲勢。但是今天奇怪,總覺得所有人都是衝著自己來的。
“靠,別打臉啊!”人群裏傳出蕭狼的嚎叫。
“我擦,還打?!再打我跟你拚了!”
“啊——”被二十來個人圍著,人群裏隻傳出了蕭狼的慘嗥聲,而圍毆的人沒一個說話的,都沉默地、認真地打著。
趙賢置身幾米外,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切。幾分鍾之後,蕭狼的聲音已經變得很淡了,趙賢輕輕抬了抬手,眾人馬上分開兩道,畢恭畢敬地站在了兩邊。
中間被打得吐血的蕭狼此刻像被剝去了蛋白的蛋黃一樣裸露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狼狽,諾基亞手機也被摔在了一遍,一張紅色的鈔票也被摔了出來。他眼睛旁被劃開了一個口子,隻能看見滿眼的血紅,殷紅的鮮血像眼淚一樣滑落在了耳際,不過並沒有淌下一滴眼淚來。
“為什麼……”蕭狼不解,他費力地挪動了一下,卻全身疼痛無力。
趙賢笑眯眯的,露出能讓女人尖叫的微笑,他款款走了過來,棕色的阿瑪尼麂皮鞋踩在了蕭狼滿是鮮血的臉上。
有人不忍心,別過了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