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戈壁的荒漠小城裏,到處是人聲鼎沸,尤其是這幾天,這個邊境的小城裏,人驟然間多了起來,多的都是傭兵、鬥士之類的修煉者。這倒一時間讓城裏的居民們的神經頓時緊繃起來,無數的人揣測著,談論著事不關己的變化。
人聲最為嘈雜的還是“酒林”,平民的飯後談資就是越來越多的傭兵們。而在“酒林”的靠窗角落裏,一個勁裝青衣女子坐在那裏,這個女子一連好幾天都會到這“酒林”來,每次都是坐在同樣的位置,像是在等什麼人,又好似隻是有什麼心事,在次借酒發泄著什麼。
布衣小斯理了理肩頭的抹布,撓了撓頭,想想還是走了上前,恭恭敬敬的問到:“小姐……還是老樣子嗎?”
青衣女子如無其事的點了點頭。
見到女子並不想多說什麼,小斯也就苦笑了一下,轉身向著廚房走去,可是剛走了幾步,青衣女子就叫住了他:“我來這裏有幾天了?”
小斯忽然聽到這個問題倒是愣了一下,隨即有反應過來“小姐已經來了六天了。”說完也不急著去廚房,這是站在原地,等待了青衣女子的吩咐。可是又等了一會,那女子又變成了之前的迷離的眼神,小斯歎著氣搖著頭走下了二樓。
“六天了……”青衣女子雙目無神,嘴裏喃喃自語,盡管嘴裏不說但是任誰都看得出她有著無窮的心事,隻是那些個心事被一堵無形的牆牢牢的封鎖在了一個小小的角落裏。
從第二天開始,酒林二樓的靠窗角落少了一個人影,這倒是讓經常來這裏吃飯的人們有一點不習慣。
聖城,依舊埋藏在皚皚白雪下,每一條街道都張燈結彩的迎接著新年的到來;唯有暮府——一片肅穆,就跟陰沉的天空一樣。
後院的一個小房間裏,一個少女拿著手巾輕輕地擦著一個少年的臉;躺在床上的少年,麵色蒼白,呼吸微弱,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別人一定以為這個少年已經死了。
少女眼眶紅紅的,抿了抿嘴唇,站起身向著銅盆走去,將手裏的手巾浸泡在溫水裏,又輕輕的揉搓了兩下,但是雙眼卻失神般不知看向何處。
躺在床上的少年正是昏過去整整十天的淩海。此時的淩海正處在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下,甚至他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就好像世間的花花草草,本就應該存在,即使是逝去了也是理所應當的。
一片黑暗的空間裏,一絲白色的遊離物在漆黑的空間裏遊蕩,沒有方向沒有目的沒有思維,那白色的影子遠遠看著像是一團光霧,但是仔細一看,卻是一個人形,赫然正是淩海的樣子,此時他微微閉著雙眼,毫無氣息,就像是死去多時,但詭異的是,此時的淩海身體是透明的,全身漫著白光,在這片空間裏遊蕩。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淩海身上的白光開始紛亂起來,就好似一條條靈巧的白蛇,在整片空間裏亂竄,頓時漆黑如墨的空間被漸漸照亮,但也僅僅是淩海周圍的一小片地方。四散的白色靈光,終於在不知遊蕩了多久之後,開始向著一個點漸漸靠攏,就在平躺著的淩海的頭頂上方,數十道靈光彙成一線,變成了一道碗口大小的“巨蛇”,在空中飄然了幾下,就猛地衝向淩海,短短一瞬,白色靈光便沒入淩海的印堂消失不見,隨即淩海之前周身的白色光華也是消失不見,像是內斂般“縮”回了淩海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