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位於安西,平遠,河寧三省的交界處。數百平方公裏的確交界之土上,一大溜的高山將杏花村及附近的村落團團圍住,僅騰出一塊不足十平方公裏的平坦無山地帶供近萬的農民們居住。兩條橫貫國家南北與東西的鐵路交通大動脈開山鑿洞,用力的穿透了這層層疊疊的群山,沿著杏花村外圍的幾畝旱地堪堪的擦肩而過。
曲曲折折的檀溪自山林間透出,穿村而過,把整個杏花村生生的切為兩半。
從高中俯瞰而下,整個杏花村以及他周邊的十八個村莊就仿如古代詩文中的世外桃源那般,在群山的庇護下寧靜而安詳。
呼呼的山風從杏花村外圍磅礴的群山間透過,對著這個小小的村落無情的掃蕩。村口那一溜長滿了葉子的梧桐樹,在山風的淫威麵前無奈的低下了頭,伏下了身子,撐起滿樹的葉子擺出一副謅媚臣服的模樣。
此時天色己沉,月明星稀,勞累折騰了一天的農人們早己睡去,沉沉墮入了夢鄉之中。山野之中,除了幾聲清晰可聞的狗吠聲之外,再無其它的響動。
村東許大山家的兩間破屋之內,卻猶自向外透射著微弱的光芒。
矮矮胖胖的許多錢神色惆悵,趴伏在自家的豬圈欄門前,對著圈裏頭嗷嗷直叫的兩頭公豬喃喃自語。
“翠花啊,荷花啊,你們的爹,不,,是我的爹他已經走了,以後再也沒人喂你們了,所以我決定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自己去創事業去吧,兩頭豬在一起,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爹啊,我真的搞不明白為什麼你這麼容易就兩腿一蹬去了呢,前頭有的是好日子等你去過哩。。”
“爹啊,你平常打我打的太狠了,從小到大,我就像是你的出氣筒,你高興了像摸狗那般的摸幾下我,不高興了就像踹條狗那般的踹我幾腳,可是我不怪你,爹。”
“你一直都罵我傻,臨死之前還罵我是廢材,可你真的誤解了我,爹,我不是廢材。”
“從知道娘去世後你手頭很緊開始,我就不想讀書了,其實我每次都想考零分好早點輟學回家跟著你幹活的。可每次我在試卷上胡亂寫一氣的時候,總還是能得個七分八分的,爹啊,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得分的。”
“還有那張讓我三天起不了床的五十紙幣,爹啊,你可知道那張鈔票和別的不一樣啊,別的鈔票在陽光下都有老人頭出現的,可那張沒有啊,我摸著也比別的錢薄呢,所以我拿他和隔壁的二嬸換了七張一元的紙幣啊。”
“還有,我打工掙的那一千塊錢,我也不是想故意給人騙的啊,可是那變戲法的是我叔,你從小就被趕出家門的弟啊。你叫我不要認他,可他喊我侄子的時候我忍不住啊。。”
“還有那老是走錯廁所,那是我真的忍不住啊,我就真的想看看女人的**和那玩意是個什麼模樣的呢。。”
“爹啊,你連死都在誤會我啊,我是想給你到城裏買一個大房子住,我自己住鄉下的,這樣你去城裏享福了,離我也離的遠了,顧不上打我了,我們大家都好了。可你為什麼就是等不住啊。。。”
一席話說畢,兩滴晶瑩的淚水慢慢的從許多錢的眼角之內滲出,緩緩的沿著麵頰滑落。
說完了,他的身子癱到了地上。
此時離許大山離開人世己經有三日了,熱心的村民們當即成立了以村長周大福為首的治喪小組,參加的村民總共有三十四人。而許多錢村民因為怕他傷心過度的原因,並沒有讓他加入小組,隻是給了他一個名譽顧問的頭銜。
富有經驗的治喪小組很快便在村裏發起了幫助許多錢的號召,隔壁鄰居,本家親戚一哄而上,你出錢,我出力,他出錢又出力,順順利利的就讓許大山入了土。很多村裏人背裏背後都在說,這許大山的葬禮可比任何一個杏花村的前輩們都要來的風光。
喪事操辦完畢後,治喪小組並沒有就地解散,本著幫人幫到底的原則,他們馬上就轉變了方向,換了個新頭銜,改成了“彩金領取小組”。
這個小組的人數比治喪小組可又多了一番,一大夥人剛剛忙完手頭上的活計,就成群結隊的來到了許多錢的家裏,替許多錢應該如何領取彩金出謀劃策起來。
“二叔,你說這一億四千萬該有多少錢啊,咱們得派多少人手去才能保證安全?”錢孫熱情的向著彩金小組組長周大福提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