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池現,奈何震顫!
數萬陰兵單膝跪地,肅穆蕭殺。
隱約中,似有悲壯軍謠,淒淒而唱。
名動天下兮,萬人敬仰。
獨立巔峰兮,威鎮四方。
……
聖意難度兮,風聲鶴唳。
蒼生悲戚兮,四脈凋零。
……
七星驚斷兮,聖地不複。
罪魂歸來兮,徒增奈何。
奈何奈何,可悔當初?
泣兮泣兮,安可恕罪?
……
陣陣悲歌中,一陣清風從天池吹起,穿越奈何橋光幕。
陰兵半虛幻的身軀漸漸變得凝實僵硬,猶如苦守千年的泥俑,終於在這一刻中風化消散。
顧羽呆呆看著這一幕,腦中“嗡”的一聲,似有某段埋藏在塵埃深處的記憶被喚起,一切猶如醍醐灌頂,霍然開朗。
“是了,我早就該想到的,這裏根本就是是鬼穀派遺地之一。”
他低聲念叨,麵色恍然。
“鬼穀名動天下的正是混沌陰陽術,混沌陰陽術的核心便是陰陽黑白圖,而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暗暗契合了黑白陰陽之道。
兩座斷泉山一虛一實,黑蟲卵內含黑白二氣,奈何橋“生者走死門,死者入生門”,還有那兩個非人生物蔑和殅,蔑(滅)散發出是代表“生”的白氣,而殅(生)散發出的卻是代表滅的黑氣。
這不正是太極陰陽之道,黑白涇渭分明,卻又黑中帶白,白中有黑。”
…………
而另一邊,白色光暈籠罩的區域內,蔑雙目放光地看著太極陰陽池,片刻後突然大笑起來,神色幾近瘋癲。
“哈哈哈哈,殅,你戰勝了我又如何,如今還不是由我喚醒‘劍池’,而你卻淪為了祭祀聖台的的祭品。”
它說著扭頭看向顧羽,明明才認識幾日(篾老頭也是它),目光中的仇恨卻仿佛已積蓄千年。
“姓顧的,你做夢也想不到吧,如今連四象都不認你了,你再來阻住我啊,來啊!!!”
蔑神色扭曲的咆哮著,盡情宣泄著千年的恨意。
顧羽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蔑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蔑笑的更加得意:“對了,我忘記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在的你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而已。”
“嗯?”顧羽眯起眼睛,目露寒光。
蔑的笑容僵住臉上,心尖狠狠一顫。
不知為何,明明顧羽被四象光暈阻隔無法靠近,蔑卻沒來由的感到心裏發毛。
那道目光與當年那人是如此相似,恐懼已深入靈魂之上,即使跨越千年也無法忘卻。
“好,你等著吧,等我進入光柱重獲自由,就再也不怕你了,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你在我麵前跪地求饒。”
蔑咬牙切齒道,強作鎮定的看著顧羽,卻又立即移開目光。
那種源至靈魂最深處的恐懼,讓它下意識地不敢再與顧羽對視。
蔑更加心悸,不敢再耽擱,快步走向中央的光柱,進入之前卻停下腳步。
或許是覺得剛剛在顧羽麵前弱了氣勢,眼見大局已定,顧羽仍然困在玄色光暈中出不來,蔑鼓足勇氣,再次轉頭挑釁道:“姓顧的,你看著吧,我馬上就要自由了。”
而顧羽,依舊那般冷冷的看著它。
蔑渾身一顫,本想找回一點場子,這下卻感覺更加丟臉,惱怒之下向憤然向顧羽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隨即頭也不回的進入光柱。
…………
“這蔑老頭也太膽小了吧,竟然這麼怕我。”顧羽被蔑的反應搞得一頭霧水。
實際上,他看誰不爽時都會用那樣的目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目光會讓蔑打從心底恐懼,此刻正腹誹不已:“它是和我有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啊,這麼恨我搞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