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暖心中一驚:“難道你生下了她?”
這一瞬間,又像是一塊石頭嘩啦一下掉進了鏡子裏麵一般。
所有平靜的畫麵,幾乎是在這個時候,再一次天旋地轉起來。
蘭妮點了點頭:“我的確生下了她!”
“……”幾人艱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
花季少女,未婚生子,苦情劇一般的橋段,這一刻實實在在的上演在了他們麵前。
“可我終究是養不起他……”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照此劇碼,看客本就已經辛酸不已,何況還是交情至深的閨蜜呢?
冷知暖:“所以,那個孩子……”
蘭妮哇的一聲:“我把孩子送人了……”
無比類似的命運,他們幾個人都沒有說話。
命運像是一根特定為她們打造的一根絲線一般,她們本應該是不可能有交集的陌生人,可命運卻愣是把她們緊緊的捆綁在一起。
偏偏她們的命運,還有著大多的相似點……
“我把孩子送出去的那家人,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就搬家了,所以,那孩子是生是死,我……”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唯獨冷知暖沉默著給了她一個擁抱。
“一切皆是命,如果有緣,你們總有一天會相見!”
蘭妮:“若是無緣呢?”
“一切都是命,你就當你的孩子早死了吧!”秦月月突然出聲,像是下定了什麼重大的決心一般。
“早死了,你說得輕鬆,你沒經曆過,你當然說的……”
“閉嘴,你以為自己那點經曆有多可憐啊,你現在哭什麼,你哭是尋求安慰還是覺得自己的命運悲慘啊?”
“秦月月!”暗叫不好,冷知暖忙伸手去拉隨時陷入瘋狂的秦月月。
這已經一個不正常了,再來一個,這是要翻天的節奏啊!
“你住手,你讓她說,我倒是想見識見識她能說出什麼!”蘭妮一把拉住冷知暖,那瘦瘦的個子也不知道那一瞬間哪裏來的力道,硬是將冷知暖生生的扯住了。
“我說,我憑什麼不說,你覺得自己可憐是不是。我告訴你,不管你怎麼哭、怎麼鬧,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作為朋友,我們本著朋友之義來安慰你,可你不要覺得我們欠你了。沒有誰是欠你的,沒有人是有權利和義務來安慰你的,你裝可憐,裝難過,這是裝給誰看呢?”
“……”蘭妮像是突然間受到什麼驚嚇似的,瞪大著霧蒙蒙的眼睛看著她。
支支吾吾良久,終於死要麵子的開口道:“我哭是我的事情,幹你屁事啊!”
“你要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能不哭麼?”
秦月月怒紅了眼睛,火氣一時間刷的一聲上湧。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憑什麼又認為這樣的經曆隻有你自己有?”
蘭妮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你……”
秦月月卻將話語一時間轉開了道:“這世上悲催的人多得是,別以為你這樣就有哭泣的權利!”
“吵什麼吵,吵夠了麼?”
銳利的聲音,伴隨著啪的一聲響起,是陳多貝將自己最心愛的水晶玻璃杯子扔到了地上。
玻璃質的被子,一接觸到堅硬的地麵,瞬間呼啦的一下子綻放開來。
但好在她扔在較遠的距離,玻璃碎片並沒有波及到眾人,隻是成功的發揮了將三人意識拉回的作用。
“看看你們成了什麼樣子……”
“你閉嘴!”幾乎是同一時間,秦月月和蘭妮一起對著陳多貝吼道。
第一次,她們倆異口同聲的吼陳多貝,也是第一次,她們的爭吵如此的劇烈。
冷知暖扶著腦袋,決定暫時不去幹預這個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都會破碎的友情。
“看看吧,你倆不是還挺有默契的麼?”陳多貝也不生氣,隻是繼續道。
“所以啊,吵什麼吵啊,吵來吵去也就是這樣……”
蘭妮:“陳多貝,你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當你在商店裏麵說著除了什麼之外,剩下的全包起來的話的時候,你知道我們這樣的人都是怎麼過來的麼?”
“……”陳多貝憋著一口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你永遠以一種貴族的姿態,來施舍我們這些悲慘的人,妄圖改變著我們悲慘的人生!”
“你他媽天天覺得自己人生悲慘,你知道什麼是悲慘麼?”
秦月月:“……”
“是,我是有錢,有很多的錢,但那是我爸媽的,從小生活在一個金錢堆砌起來的世界裏麵,你們知道那種身邊所有親友,張口閉口都隻為了管你要錢的感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