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召集人馬攻打夢之城(1 / 2)

牛二棒子漸漸將自己的頭顱低垂下去,漆黑桌麵上,映顯出他模糊的影像,分明就可以看到他麵容上的肌肉,在仿佛痙攣一般地抽搐著。

但是勞孤漠視了牛二棒子的感受,連看也不看牛二棒子一眼,仰著頭顱閉上眼在長歎一聲後,又緊著補充著:“徒兒,你隻知二卻不知其三,這咕嚕可不是人類,他前身是蝴蝶精靈,而其人又兼顧魔法師,他之所以敢這麼做,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牛二棒子緩緩地抬起頭,在漆黑桌麵上映顯出的他的麵容頓時就不見了,隻剩下有些模糊的,幾乎和漆黑桌麵融合為一體的黑黢黢的虯髯,在漆黑桌麵上若隱若現在晃動。

在牛二棒子眼瞳之中,勞孤的影像就像是一位飽經滄桑的老人模樣——他的頭發既蓬鬆,又花白,他的麵孔上的皺褶,比歲月留下的撫過森林,大地上的痕跡還要多,縱橫交錯的皺紋上,就仿佛刀刻過的痕跡,他花白的胡須,像是飄逸在空中的白帆隨著風影在空氣中微微擺動。

“難道這咕嚕會將咱們都殺死嗎?”

牛二棒子終於是忍不住問了這勞孤,而勞孤在聽牛二棒子如同吼叫一般的聲音,卻並沒有立刻回答他,他先是搖了搖頭,沉思了數秒鍾後,徒然將自己的眼睛睜開瞅著牛二棒子,一字一頓地:“徒兒怕死嗎?”

在勞孤的心裏,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就是用刀子在剜他的心頭肉:牛二棒子是瘋魔棍的傳人,也是自己百年之後,瘋魔棍後繼有人見證,可一旦這牛二棒子戰死,或者被暗殺,那麼瘋魔棍從此也就少了一個繼承者,那麼他將死不瞑目的。

牛二棒子從來沒有看到過自己的師父像是今這樣——滿臉的暴戾之氣,仿佛火山要爆發前時的恐怖模樣,他心裏麵有些發怵,但是嘴上還很硬:

“死就死,俺怕的是什麼?就死了,腦袋掉了,也不過是碗大的疤棱。俺啥都不怕,就算死,有兄弟們做陪伴,俺死得其所,實在是痛快。”

這話越講,牛二棒子情緒越加的激動,講到後來他滿臉上虯髯都顫抖起來。

但是牛二棒子的心裏,在這時卻異常的痛苦:一旦他死了,那麼自己孤苦無依的老娘,又該怎麼辦呐?

牛二棒子知道自己的老娘不是太容易——一件衣服,她縫縫補補的能穿上好幾十年,直到衣服被洗的發白了,快要爛了,她還是舍不得扔;一頓普通的飯菜,總是會讓她精心烹飪,然後自己又舍不得多吃上一口,她總是在口中念叨著些讓牛二棒子至今也難以忘懷的話:孩兒啊,娘在家嘞,吃得多了,也無甚麼用處,你年紀,又在外麵跑營生,多吃點,身體長得壯壯,也好多掙幾個錢,上一個賢惠的媳婦。

自己的老娘,是牛二棒子永遠過不去的溝坎,死,對於他來確實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自己的老娘來,那可是比還要大的事情啊!

就是在牛二棒子的腦海,他依然記得在清風寨時,每一次在他回家之時,自己的老娘總是會將最好的飯菜,端上來;每一次在他離開家之時,自己的老娘總是會依靠在自己家門口那破敗的門框上,流著淚目送著他,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時,自己的老娘還是會依靠在門框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