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未徹底黑下,雖然天空中已經出現了夜幕,但是還是有光線從西方射出,而站立在湖邊咕嚕的身影,卻好映射在湖邊上蕩漾的湖水上,隨著泛起的漣漪在波光中蕩漾,仿佛塗抹在湖邊上的一塊兒黑布。
由於咕麗站得距離自己的父親稍微靠後一些,她的身影這才沒有映顯在湖邊水麵上,隻是在咕嚕身側沙粒布滿的沙灘上呈現了短小的影像。
但是從咕麗身前湖水水麵上卻可以模糊地看到這咕麗的身影和麵容。
在湖風中,咕麗的頭發像是暴布一樣飄灑,隨著風的節奏,時而舒緩,時而又噴張,極其地具有動態感,就是連映顯在湖水水麵上咕麗的影像都是這樣的,他的頭發仿佛融合在了湖水水麵蕩漾的漣漪上一樣,在隨著湖水水麵泛起的層層的波紋,在向湖邊有限的空間融合一體,看不出那一塊兒是湖水,那一塊兒又是湖水泛起的漣漪和波紋出來。
咕嚕和咕麗默默站立,沉默了許久,仿佛在這一刻時間凝滯了一般,但是終究是擋不住陰暗下來的天際,越發的暗淡,竟到了後來模糊得不能再模糊,讓人看不到數米遠的事物。
“父親這是為了什麼?”
咕麗終於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猜測,認為自己的父親在接連受到打擊後,腦海中一定有不太正常的想法,甚至有可能來這湖邊跳湖自盡也說不定。
就當這咕麗沙啞的聲音吼了出來後,她眼中竟泛起了滾滾的淚花出來,很快就將她的眼睛濕潤和模糊了。
“怕什麼?”咕嚕的聲音像是夏季傍晚夜空中淡淡的烏雲,隻在話間,他話中意味,仿佛孕育無窮的力量,“俺預料到了一切,一切都在為父掌控之中。”淡淡的說出自己的話,這咕嚕臉麵上的笑容立刻收斂了,變得凝重而又陰鬱了起來。
但是咕嚕凝視湖麵遠方的眼神卻一刻也沒有收斂,依然看向遠方,但是…但是……他已看不到遠方,漆黑的湖麵上就連一隻五彩斑斕的怪鳥都未曾出現過的,漆黑的遠方湖麵唯有一團的漆黑,連近處的影像也是模糊的,根本看清模樣的。
看到自己父親如此淡然,咕麗心中猶如火燒火燎,在接連地挑動了幾下眉頭後,眼神中顯得越加的憂鬱。
然而這咕嚕在說完話後竟然向湖水中走去,而這咕麗看到自己的父親這般模樣後,心中越加地肯定先前的判斷,自己的父親在接連受到打擊後,一定是厭倦了人生,想要自殺,她急忙向著自己的父親跑去,她那飛快的腳步,在將湖水踩踏得四處飛濺後又蕩漾起一圈圈的漣漪。
咕麗張開雙臂,從咕嚕背後將他摟抱住,然後臉蛋緊緊貼附在咕嚕背脊上,流著赤紅色的眼淚,期期艾艾地說:
“父親,咱們不要這誇父淚島了好不好,母親不在了,你就全當俺是母親,別丟下俺一人,在這世上。”話到最後這咕麗竟嚶嚶哭泣了起來,而她那赤紅色的眼淚則順著麵頰,冒著騰騰的水氣滾落到空氣中。
“父親……,”咕麗本想著再說些什麼,可此時的她早就已泣不成聲,這讓她接下來的話有些變得嗚咽,“俺……帶…族人…跟你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