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李二黑身後卻傳來勞孤沙啞而沉穩的聲音:“徒兒,盡管與巨人一戰,一切都有為師的,為你照看。”
就當話音落下,勞孤隨手將手中的镔鐵長棍橫在自己雙腿間,然後從自己背脊上取下弓箭,拿在了手裏。
很顯然,這勞孤是想要在李二黑危急之時,擊發羽箭,馳援於他的。
但是這李二黑心裏麵可倒不完的苦水,這本就不想與多頭巨人搏鬥的他,冷不丁被這勞孤算計的滋味,到也十分別扭,但到了這個時候,卻不是他能夠選擇的,覆水難收,這已成超出了他掌控的範疇之外的事情。
“呀哈哈,”疾馳駿馬上的李二黑,單手挺舉著镔鐵長棍,直指多頭巨人正麵大麵孔,還真有與多頭巨人殊死一搏的架勢,“拿命來吧。”
但是這一雙粗臂環抱在自己胸前的多頭巨人,見李二黑如此之後卻哂笑了一聲,然後他胯下的白毛八臂猿,就突然抖動起自己的身體來了。
這一幕是何其的令人驚訝,就算是不瞅,這八臂猿在搖晃著腦袋時呲牙咧嘴的樣子,光瞅著它身體上那白華華的長毛,在抖動時紛紛往濕漉漉地麵上落下的蟲,就讓人心驚的。
那些象椿虱蟲密密麻麻地從八臂猿白華華的長毛中掉落到空中去了,而又像是空中自由落體一樣掉落在濕漉漉地麵上,然後就不動彈了。
借著四周士兵手中搖曳的火把光亮,看這八臂猿四周濕漉漉地麵上這些象椿虱蟲,有的就像是雨水水麵上漂浮的髒汙之物被雨水衝刷走了,有的則任由著劈裏啪啦落下的雨滴拍打在背殼上,掩蓋了它們背殼上,那像是男人在哭泣的肖像畫。
與此同時,這八臂猿的身體卻暴漲了起來,直漲到小山一樣大才停了下來。
看到這裏,這李二黑的心可就巴巴的涼了,要知道他這摟著自己白花花胖媳婦的夢想,可能就在這時要壞了彩,成為一生中難以企及的奢望了……他能打得過暴漲的八臂猿嗎?更打不過那看似隻當他做一盤小菜的多頭巨人了,這不是沒事兒找死,到老虎口裏玩耍一番去了嗎?
當想到此處,這李二黑也算是機靈,竟將手中直挺挺指著多頭巨人的長棍一收,然後雙手都抓在馬韁繩上,口中在籲籲聲中,將馬勒住。
李二黑胯下之馬,可不知道此時李二黑心裏麵複雜的變化,隻感覺自己快速奔馳的身子,像是刹不住的車,即便在四蹄停下來,依然在慣性的作用下,快速地向前衝去了。
馬兒四蹄硬生生將地麵水泡淌出四道水花,同時又甩動著頭顱唏唏律律的嘶鳴著,衝到八臂猿數米前停了下來。
“呔,今天俺看你這怪物呆萌可愛,不想傷害你,暫且饒過你的性命,你這八臂怪物,卻也要知道好歹,這就速速離去,也免爺爺傷了你。”
眾人先是看到,這李二黑勒馬不前,然後又聽到他與這八臂猿囉嗦上了……這豈不是人類與老牛嘮會嗑的事,簡直就是驢唇不對馬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