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有罪,一罪俺擅自出兵與大軍對抗,二罪俺假意投降大軍,可卻設下了埋伏再次想要與大軍做對啊!”伏白趴俯在地上,披頭散發的頭顱卻抬起來看著劉菱說道。
“那你這次可是真心請降。”劉菱騎在馬上,頭低下看著伏白道。
“俺知道錯了,俺再也不敢以螢火之光與皓月之光爭輝了,這次俺是真心率眾投降大軍的。”伏白抬著頭,透過亂蓬篷的頭發縫隙看著劉菱。
劉菱覺得十分的可笑,在地上的伏白渾身赤裸,並且綁敷著白色柳條枝,那滿臉汗珠的臉上盡都布滿汙泥。
可是,也就是伏白這張滿是汙泥的臉上,在此時充滿了誠懇,伏白能不誠懇嗎?
在這一刻裏,劉菱的一句話就完全能夠決定蛇人族人的命運,或者是蛇人族人盡數滅族,或者是蛇人族人在這一次的浩劫中能夠逃避災難。
伏白趴俯在地上的身體有些顫抖,他能不顫抖嗎?他老了,那蒼白的頭發,那滿臉布滿的皺紋,那沙啞的聲音,都可以證明伏白已經到了垂暮之年。
伏白到底活了多少歲,誰也不知道,隻有伏白自己心裏清楚,可是他從來就不想死,不是因為他怕死,而是在這個世界裏,有他留戀的東西,那就是他的族人,他不想他的族人在自己的手裏滅種。
這個大千世界在伏白眼裏並不美好,可是偏偏讓他感到厭惡的這個大千世界裏,有他依依不舍的東西。
伏白想要自己的族人永遠地在誇父淚島這個世界裏生存下去,直到永遠,他不希望他們到底有多富有,他隻希望他們能平平安安地過著田園生活。
也許那“狗吠深巷裏,雞鳴桑樹巔”一般的恬靜生活,就是伏白心中夢鄉。
雖然在伏白心中,那“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生活並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美景,可是那種生活的踏實那份實在卻時刻刻地敲打著他那顆躍動著的心髒。
伏白厭倦了年神無休無止的奴役,也厭倦了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打的戰爭,他想帶著他的族人在一塊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生息繁衍。
“準許你投降。以後,你要叫我王爺,我是青州王爺。”劉菱騎在馬上對伏白說道。
伏白很想跟劉菱說帶著族人撤出山穀,可是他想了想也沒在腦海中找出這麼一塊地方,最終他還是打消了念想。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句話的意思,伏白還是懂的。
“諾”
伏白趴俯地上對劉菱道。
“衛兵把他們身上的繩索全都解開。”劉菱接著對身邊的士兵說道。
“諾”
劉菱身邊的幾個士兵走到伏白三人的身邊解開了他們身上的柳枝條。
幾個士兵為伏白和伏晨,還有伏翠解開繩索。
伏白和伏晨,還有伏翠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蠕動身體到了劉菱大黃馬側,低頭順地在劉菱站立。
劉菱沒有馬上命令伏白帶路去山穀峭壁裏的石洞裏看看,而是發動意念給在天空繞飛的藍色真氣。
藍色真氣在接受到意念後,馬上就飛到了穀口處的大石頭處,然後就鑽入到大石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