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人似乎有許多的熟人,每當一個熟人看到他,並與他打聲招呼,他都會嗯一聲算做答應,可他那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一個方向就是不瞅人。
這怪人行走在街道上,眼神始終都盯在一個方向上,直勾勾的眼神,就仿佛不會轉動眼珠的僵屍一般,可從他的衣著打扮來看,這怪人卻並不一般,這人穿著一身的官服,顯然就是官家的人,頭戴文士冠,腳登黑色朝天靴,但是這人的臉色異常的差,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眼睛中盡數布滿了血絲。
“你這人怎麼就這麼走路,難道你不長眼睛嗎?”
一個光顧著看店麵情景的普通路人直接和這怪人撞到了一起,差不點就被這怪人硬生生的身體撞倒在地麵上,踉蹌了幾步,才站穩了身形,就瞪著眼珠子,雙手掐腰間吼叫了一番。
這怪人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一樣繼續往前走,而其餘的路人紛紛圍攏在怪人和路人周圍,手指指點點人群圈中的兩個人。
普通路人從穿著打扮上看,他的家境並不是太好,渾身都穿著粗布衣衫,補丁大塊小塊的在他衣服上盡數都是,頭發上挽的發髻也是非常的簡單,挽了一個發鬏,插了一根木簪子,發鬏上包裹了一塊黑色方巾。
即使這怪人聽到了路人的大聲吼叫,也仿佛什麼也沒聽到,呆呆地站立在原地,直勾勾的目光盯在站立在他身前路人的臉上,麵無表情,如癡如傻。
四周的人群中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手指指點點人群圈中的兩個人,表情也是各異,或者玩味或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或者冷漠異常,一副擺出有熱鬧就看沒熱鬧就走的心態。
清晨和煦的陽光揮灑在這怪人蒼白的一點血絲都沒有的臉上,這怪人有些赤紅的眼白中,發出綠幽幽的光芒,可他依舊表情呆滯,仿佛根本就沒聽到這窘迫路人口中在說些什麼。
從這路人的麵貌上看,這人也是凶惡,他滿臉的橫肉,眼睛細小而長,塌鼻梁上碩大的鼻頭上長滿了紅痘痘,嘴唇肥厚,開口說話之時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衝人鼻孔而來。
這怪人怪異的舉動刺激了這路人,他揮舞老拳就向這怪人的臉蛋上打了過去,口中道:“你他娘的少在這裏裝傻充愣的,你這傻胚子看俺也看不順眼咋的?”
“嘭”地一聲,隨即又“誒呀”一聲響起,這路人捂著自己的手掌,蹲在了地麵上,表情痛苦,不斷跺腳慘叫。
原來,這路人打在怪人臉蛋上的拳頭仿佛打在了鋼鐵上麵一樣讓他不但拳頭生疼,而且有猶如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這怪人毫不理會躲在地麵上的路人,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前方,腳下步伐連動,繞著這路人就又向前方走了去。
這時的人群中又比剛剛多了好多的人,他們裏三層外三層地圍攏在街道上不寬的道路上,人頭攢動地看著人群圈中的怪人,甚至有的人發出了一聲聲的驚呼。
“誒喲呦…,”這怪人步伐實在是太快,隻在轉眼間就到了他前麵的人群,他不但不說話,也不推搡擋在他前麵的人,而是直接向著人群撞了過去,擋在他麵前的幾個人因為來不及躲避紛紛被他撞倒在地麵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