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烤魚片糖蔥、油炸糕豆幹之後,可做主食,可當零食,可蒸可燙可油炸的幹豆腐卷再一次掀起了熱銷狂潮。
桃花村、高潘兩州俚人,春州吳家再次大賺一筆。
羅水縣豆幹作坊,第一鍋色澤棕紅,味道香美的五香豆幹做好了。
稱完重後,眾工人和小管事迫不及待切塊油炸吃了起來。
“好吃,外皮酥脆,裏麵滑嫩,香味濃鬱,吃一塊想兩塊!”
“感覺比高州買的豆幹還好吃呢。”
“那是自然,高州的豆幹都是各俚寨做好了豆腐幹,再拿到鎮上的作坊裏用鹽水浸泡,香鹵煮幹,味道肯定要差些,這裏卻是現做現吃,而且做的又少。”
名叫曹大牛桃花村教授五香豆幹的師傅慢條斯理解釋道。
富安嚐了一串,味道確實很好,口齒留香回味無窮,他很高興,桃花村果然沒有藏私,自己這邊做的五香豆幹更好吃,以後就能更暢銷。
富安的思緒飄了起來,冷不丁看到一位老掌櫃卻苦著一張臉,忙道:“趙掌櫃,怎麼了,你不高興?”
“哪能高興得起來!”
“怎麼?”富安愣了。
“富管事我給你算啊,我們磨了兩鬥大豆,本錢五十文,又用了三斤精鹽四貫五百文,加上茴香、花椒、大料、幹薑、桂皮等香料五百文。
不算工具、人工、柴火的錢,光食材的成本就五貫零五十文,共生產豆幹二十八斤八兩,也就是每斤成本近一百八十文。
而我們問高州買才三十六文一斤!”
富安一下懵逼了,問高州桃花村買才三十六文一斤,自己生產光本錢就要一百八十文,這是何等的臥槽。
而且豆幹的工序還特別多,除了大家都會的做豆腐的磨漿、煮漿、點鹵、劃腦等工序,豆幹還增加了上包、壓製,鹽水浸泡,香鹵煮幹,烘幹等工序,那曹大牛還說,為了讓香味更醇厚,最好是三鹵三烘。
如此算來,加上這些人工和柴火的錢,每斤豆幹的本錢不是要超過兩百文!
更虧的還是,這秘方自己還是花了三百貫買來的。
回過神來的富安用充滿懷疑的眼神看著曹大牛,曹大牛一臉無辜,心道怪我咯,我們裏正早讓你們問我們進貨的,非不聽,非要花三百貫買秘方自己做。
一旁的曹二牛道:“不能這樣算,浸泡過的鹽水還有鹽味,下次還能浸泡,鹵水下次也還有用。”
“某看過了,那鹽水已經沒多少味了,三斤精鹽起碼消耗了兩斤多,香鹵也是這樣,算上這些,一斤豆幹……”
趙掌櫃用算籌算了半晌,道:“一斤豆幹也至少要一百二十文成本,算上人工和柴火,起碼一百三十文。”
曹大牛道:“其實也不一定要用精鹽,可以浸泡的時候的時候用海鹽,調製香鹵的時候用精鹽。”
“那就再做!”富安急了,連忙吩咐道。
春州刺史府內,吳小寶憤怒的拿起一個鎮紙重重砸在地上,怒不可遏地對富安吼道:“混蛋,富安你頭蠢豬!”
吳小寶鬱悶了,花了六百貫買二贈一買回三個秘方,一心想著大賺一筆,結果除了贈送的幹豆腐卷,其他兩個竟然完全不賺錢,還虧錢,這叫從小被寵溺慣了,從未受過挫折的吳小寶一下就暴跳如雷。
富安戰戰兢兢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全身發抖。
過了許久,吳小寶漸漸平靜下來,道:“你確定桃花村沒有藏私?”
富安唯唯諾諾解釋道:“應該沒有,五香豆幹的製作,若全部用精鹽,我們做出來的比高州的還要稍稍好上一些,但成本太高肯定不行;
若是浸泡用海鹽,調製香鹵用精鹽,味道又稍稍比高州的差一些,認真品嚐就能嚐到一股苦味,算上人工柴火,成本大約是三十三,三十四文一斤。”
“怎麼可能,他高州和桃花村每斤就賺兩三文?算上運費,那豈不是一文都不賺?”
富安訕笑道:“曹裏正也說這兩樣生意馮使君和桃花村根本沒賺到一文錢,就是為了讓高州潘州的俚人百姓在農閑時有個事做,給他們賺點辛苦錢。”
“騙鬼呢,馮氏會有這麼好,桃花村大興土木,請那麼多人,每天吃的那麼好,這是假的?”
“曹裏正說,這些都是賣烤魚片和糖蔥賺的錢和馮氏撥的錢。”
吳小寶一下站了起來,大叫道:“可是我們的烤魚片和糖蔥也沒賺到多少錢啊!”
春州的烤魚片產已經步入正軌,可結果卻讓吳小寶很不滿意。
產量低,質量參差不齊,遠遠不能滿足市場需求,最後不得不向桃花村進貨;更讓他鬱悶的是,春州作坊生產的烤魚片成本算起來,竟然和問桃花村進貨差不多。
糖蔥倒是賺錢,可是自己這邊的人卻一時學不會,因此周小山師傅和春州學徒生產出的糖蔥利潤要和桃花村對半分,不久之後周小山師傅還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