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夜空漸漸變得陰霾,如同鋪上了一層黑色的幕布,星星和月亮也都看不見。
陰霾籠罩下的風雨樓亦是一片漆黑,隻有楊清墨的房間裏還點著一盞微弱的燭火,在跳動,在掙紮。此刻,夜深人靜。隻有風吹著樹葉,發出簌簌的聲響,更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楊清墨合著衣服躺在床上,瞪大著眼睛。床頭有一個香囊,散發著幽幽的香氣,那是伶子留下來的。也是唯一她曾經在這裏住過五天的唯一證據。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伶子早已被送走,楊追風也早已回來,並且在練功。看著她行雲流水般的劍法,鬼魅的步法,暗暗的感歎這樣的速度,過些日子,自己也未必是她的對手了。
回到了房間,其實於楊清墨來說這間屋子一直沒什麼變化,自始至終,他都是一個人在這裏。可是真推開門以後,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卻又有些失落。她,走了。
說不上什麼樣的心境,明明是鬆了口氣,終於以後不用在被那個女人影響了,這是好事。可還是帶了幾分失望幾分惆悵的歎了口氣。感覺,好像少了什麼?
然後就這樣一直和著衣服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發呆。或許,是在期待著什麼,等著誰的歸來嗎?
渾渾噩噩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辰時。看著枕邊空空,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回風雨樓了。一番洗漱換洗過後,連早飯都未吃,卻是徑直往楊追風的住處走去。
一日之計在於晨,初春的早晨,燒一壺熱茶,準備上兩盤糕點,坐在院子裏曬曬太陽倒是不錯。不過掃興的是今日天氣不太好,從昨晚開始就一片陰沉,有種快要下雨卻又遲遲不下的感覺。鑒於天氣的原諒,楊追風就隻好在屋內享用著她的熱茶與糕點。
楊清墨自是不用她招待,自覺的坐下來,看見桌子上不多不少擺著兩個茶杯,而糕點什麼的,卻是一點都沒動。拿起那個空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找你。”
“憑我對你的了解罷了。”
昨夜,都已經過了子時,她卻還看見了他房裏未息的燈火,那個時候,她便已斷定,今早他要來找自己。那個女人,早已不知不覺的對楊清墨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隻是楊清墨一直沒有發現罷了。但是楊追風卻是看在眼裏的。
他要將她送走,隻可惜太遲了,一開始,他便不應該留下了她。那個時候,他留下了她,就注定他日,他將受她所累。
“她呢?”
“如你所願,送走了。不要問送去哪裏了,城門外便就分道揚鑣了。”
有些失望的放下手中的茶,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負手而立:“那麼憑你對我的了解,是不是早就應該猜到,我會後悔?”
楊追風有些無奈的笑著:“你今早要是不來,這一桌的茶點我便自己享用就好,若是吃不過,至多倒進泔水桶,於我沒有 什麼太大影響;可是若我私自將伶子留下來,或者又暗中關注她的去向,一旦你未曾後悔,我便白花了那麼大的精力,況且我追風堂數名殺手養來是殺人用的而不是用來關注一個女人,再者,你若是多疑我有什麼異心,我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