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聽雨的傷比鍾笑要嚴重多了,躺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三天,期間還發了一次低燒。這一劍,可真是傷心又傷身,當年,楊清墨對自己也不過是言語上的奚落。楊追風守在旁邊一臉陰鷙,恨不得立馬去風雨樓殺了鍾笑報仇。
不過,幸好,在楊追風腦海中不知道第多少次出現這個想法並備注付諸於行動的時候,楊聽雨慢慢轉醒了……楊追風小心翼翼的將楊聽雨扶起,看著她消瘦的臉頰又不免心疼。因為失血過多,昏迷的這幾天也沒吃什麼東西,楊聽雨的臉色很難看。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連嘴唇都是白的。這樣虛弱的她,哪裏還像昔日那個取人性命於談笑間的殺手?楊追風臉上閃過一絲陰鷙,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還沒有人可以這樣傷害她!
“餓不餓?我讓人給你弄一碗粥來?”
楊聽雨點了點頭。其實,以她平時的功力,辟穀之術,三五天不吃東西是不會覺得饑餓的,但是無奈現在受了傷,虛弱得很。本來還沒太大感覺,可是楊追風這麼一說,她就覺得有些餓了。
粥很快就端上來了,楊追風本打算喂她,可是楊聽雨搖頭表示自己還沒弱到那個程度,執意要自己動手。隻是胸口受了一劍,流了些血,雖然嚴重,但還遠沒有達到她的極限。楊追風見她拒絕,也沒有多做堅持,本來,她也覺得,忽然這麼溫柔自己有些不適應。
一碗白粥,楊聽雨隻喝了一半就沒有再吃了。楊追風默默地收起碗筷沒有勉強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又昏迷了那麼久沒吃東西,的確不好暴飲暴食,哪怕隻是如此清淡的流食。反正廚房裏一直熬著白粥,她要是餓了,隨時可以吃。
“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楊聽雨搖頭,其實胸口還是是在隱隱作痛。不過,那些沒辦法,一劍刺穿了胸口,傷口在那裏,不是說出來就可以不痛的。所以……還是不說好了。
楊聽雨向來沉默,可是楊追風今天見她這樣一言不發的樣子,總是有些擔心。饒是她再不會關心人,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柔聲詢問。
“你已經睡了三天了,真的沒有設麼想要問我的?”
有什麼想問的?楊聽雨垂眸,她知道楊追風指的是鍾笑。可是,事到如今,問與不問還有什麼區別嗎?他那一劍,那樣絕情毫不猶豫,分明是想置自己於死地。楊聽雨自認不是多麼的高貴,但是還不至於作踐自己到那種程度。人家都想自己死了,她還關心他做什麼?
“你為什麼會和影子在一起?”
如果不是錯覺的話,楊聽雨記得那個時候,影子和楊追風是一起來的。楊追風為什麼又和影子走的那麼近了?
“偶遇……”
楊追風楞了楞,沒想到楊聽雨想了半天竟然問出的是這樣一個問題。她是真的一點都不關心鍾笑了嗎?這樣也好!楊聽雨聽楊追風隻回答了兩個字,她自然知道不是偶遇這麼簡單,可是,如果楊追風要這麼說,她就相信吧。於是,沉默、不說話。
“他沒事。”
“恩。”
楊追風蹙眉,她故意將鍾笑的消息說出來,可是楊聽雨的臉上並無波瀾,仿佛那個人真的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無悲無喜,垂著眼眸,嘴角勾起著一抹笑。或許是沒有力氣,不似她平日裏那張狂的魅笑,也不是苦笑。真的隻是一個表情而已,看不出情緒的僵硬的笑。
“那風雨樓其他人呢,最近什麼動靜?我的受傷沒有影響到你什麼吧。”
“沒有。”楊追風搖頭,“你多休息就好了,別的事情不需要你擔心。風雨樓最近沒什麼大動靜,他們的事情剛剛平靜下 來,楊清墨忙的焦頭爛額,沒時間管我們。”
楊聽雨除了點頭,依舊沒有其他的動作,楊追風無奈,隻好讓她一個人休息,自己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