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烏龜哥哥,”話剛開口,隻見吳皈臉龐一抽。“你輕功自是無可挑剔,但身為神偷,便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偷得人傾家蕩產,還要別人千恩萬謝你。你的易容術怎樣?”吳皈愣愣地回應:“還…還行。”“給你個測試,如果能做到我認不出你,就算過關了。”
我瞅了眼一旁送茶的丫鬟,“一個再怎麼做粗活的丫鬟,手掌也不至於那麼粗糙寬大吧。烏龜哥哥。”
走過庭院的青石路,一個小廝正仔細地掃著廊上的落葉,見我走來抬頭看了一眼,行了禮又繼續掃著。我施然走過,“一個奴才的眼神不可能像你這樣,烏龜哥哥。”
看著茶寮裏那說書的老頭,唾沫星子四濺,一段江湖奇事說得天花亂墜抑揚頓挫。我突然失了吃飯的胃口。轉身走出門,卻見一女子正披麻戴孝跪在街口,身前一張草席上躺著一早斷了氣的老頭,四周同情圍觀的人無數。這等賣身葬父的戲碼隔三差五就會在街上上演,司空見慣了。我目不斜視地走過,鼻間卻嗅到了一絲味道。不禁停下了腳步,看了看那女子一會兒,擠進人群中,蹲下身,伸出手戳了戳那挺屍中的老頭。“龜息功練得不錯,可惜你一年沒洗澡身上都臭了。”說完便起身走人。聽到身後的人群裏傳出驚呼“詐屍了!”,不禁輕笑出聲。
夜色很好,正是月黑風高夜,爬窗入房時。
睡到一半覺得口渴,起來喝茶的我,端著茶杯,看著夜闖自己閨房的“登徒子”羅輕棠。第一次意識到沒有武功的危險性。這要是半夜三更被人喀嚓了。到閻王爺那裏了,居然連怎麼死都不知道。這多悲催啊!
“小一,”月下美人托腮相視,眼神憂鬱,語氣哀怨。看來是情路上坎坷了。
“怎麼了?”我老僧入定,無動於衷。我隻是武學指導,又不是情感導師。
“曆擎天那混蛋已經好幾個月不理我了。吳皈說找你肯定有辦法。”美人充滿期望地朝我放電。
敢情她已經關顧過別人了。這心裏平衡多了。“你和樓主第一次見麵是怎樣的?”我幹脆地直切主題。
“第一次見麵……”羅輕棠隻記得那時雪絮紛飛,紅梅怒放,那男子一身玄袍從梅林中步出,帶著一身的風雪,背後那片殷紅嬌豔的梅竟成了陪襯,時間也仿佛在那刻停住,那刻的呼吸暈染了整幅畫麵。敢問姑娘,這可是梅山書院?
“羅姐姐,可知人生若隻如初見,這句話的含義?”我打斷她的思緒,提醒著。“姐姐有多久沒見過自己的素顏了?”見羅輕棠神情恍惚,就知找到了要點。“姐姐恐怕也好久沒有和樓主聊天了吧?”
幾天後,我見樓內的氣氛開始解凍,心道,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