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樹在說這些話時,根本沒來的及去看他的眼睛,她從來不知道穆錦城的眼神是這樣的嚇人,隻聽到他極力隱忍的話語:“夏樹,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夏樹倔強的看著他,絲毫沒有退縮:“我說你沒必要裝聖人,你可以把他送走。我記得你對我說,他就像是天使。可對於我來說他什麼都不是,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看他嗎?因為我一想到他,我就想起那些惡心的事情,他就是我的恥辱,是我一輩子也無法抹去的恨意。”
穆錦城伸手捏緊她的下巴,冷冷的說道:“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還是你覺得我永遠對你都是這樣,是你可以招則即來,揮則即去的。我今天就告訴你夏樹,你以後別想從這個裏邁出去一步,以後不要再給我拿孩子說事,我隻縱容你這一次。”
說完放開她,轉身向外走去,夏樹看著他緊緊關上的門,她輕輕的去拉,結果真的被他鎖上了。夏樹在裏麵用力的敲打著門,大喊道:“穆錦城你有什麼資格關我?你這是犯法的,你放我出去,你憑什麼這樣?”
回答她的隻是冷漠的聲音:“夏樹,以後不要試著挑戰我。還有夏樹你不要覺得我狠,和你比起來我差遠了。”這是夏樹從來都未聽到過的,因為他對夏樹說話總是溫暖的,所以她有些害怕了,可盡管這樣她也不想認輸。
“穆錦城!我恨你!我恨你!”說著說著她捂著臉,蹲在地上嗚嗚的哭起來。
這三個字,深深的刺痛著他的心,聽到她的哭聲,差一點他就忍不住把手放在門把上要打開門,可最終他還是轉身離開了。
日子悄無聲息的劃過,夏樹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看到他了。隻是她不知道在每個夜晚他都會坐在床邊陪著她,快要黎明的時候才離去。
這一個星期,吳媽每天都會按時給她送來吃的,每次夏樹求吳媽放她出去,吳媽都會對著她搖搖頭,歎息道:“你說你們這倆個到底是何苦呢?”然後走出去。
夏樹知道求吳媽沒有用,所以她就開始砸東西,把房間裏能砸的東西都砸壞了,手指也弄破了。每當這個時候,阿城就會帶些人進來,重新把裏麵換上新的家具,和以前一模一樣。後來夏樹砸累了,就不再折騰了,倒在床上睡去。隻是第二天夏樹看到手指上的傷,明顯的被人包紮過。
有一天吳媽進來給她送吃的,全被她從窗戶裏扔了出去,她是在示威,她知道他就會出現了。果然,晚上的時候,她躺在床上賭氣時,她聽到身後門把轉動的聲音,她“騰”的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大聲說道:“出去,不要進來。”然後就看到穆錦城端著飯緩緩的走進來。
他走到床邊,然後看到她,忍住心裏的悸動,冷冷的開口:“這麼折騰不就是想讓我來看你嗎?”
夏樹坐在床上,一直盯著他的動作,看著他輕輕的拿起碗,小心的用勺子攪拌著,用嘴輕輕的吹著,過了一會兒,然後遞到她麵前,說道:“吃吧,不餓嗎?”
夏樹就看不慣他這樣,明明在生她的氣,明明兩人還在冷戰,憑什麼他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他總是這樣,永遠用這樣的冷暴力,不管什麼時候,盡管冷冷的語氣但總帶著一股溫柔的氣息。
所以夏樹一揚胳膊把它打翻在地上,隻是熱熱的粥落在她的皮膚上,紅了一片。其實那個粥沒有很熱,但她的皮膚就是這樣敏感。穆錦城輕輕的扯過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著,眉頭狠狠的皺起,輕聲的問道:“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