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象一條河,我站在河的左邊,看著在掌心裏沉浮的回憶,對岸有我心心念念的青春年華,平靜的悲傷逆流而上,隔斷了孤獨的身影,無法泅渡,無法跨越
之所以說相見不如懷念,是因為相見隻能讓人在現實麵前無奈的哀悼傷痛,而懷念卻可以把曾經的美好變成彼此相連的一絲羈絆。
當故事沒有了複雜的情節,隻剩平靜的生活,看著別人的美好,而身邊的人卻在離開,孤獨,自由,看似毫無意義,簡單的重複,沒了波瀾,麻木將不期而至,本以為就可以這樣適從,但遵循了自己內心的聲音,就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就這樣,我不斷地更新認識的人,也不斷使自己進入不認識的人群之中去,我既不悲觀,也不樂觀,隻是每天早上睜開眼睛迎接新的一天,一個人努力的過下去。
沒有誰可以一直陪伴著誰,你身邊的位置就隻有那麼多,有些人要進來,就總有些人要離去,無法改變的事實變成了無奈,拚命掙紮要做些什麼,一段回憶被珍惜就好。
高三二班下午上完第一節課就去拍畢業照了,北寧的五月也有了夏天的熱烈,陽光透過樹枝的分割傾灑在枯敗的落葉上,開始發酵一整個夏天的離別憂傷,夾竹桃的花又開的那樣鮮豔,仿佛上一次的凋零隻為下一次盛開的燦爛。是誰說過,夏天沒了香樟的校園,會是缺少一種青春的氣息。
小川和君昊站在一旁陰影處,看著一群人一群人的站在那個高台上,動作機械,白色的襯衣,藍色的褲子,在陽光下明晃晃,潮紅的臉頰,半眯的眼睛,呆滯的表情,畫麵被定格。
“我記得我好像在那本書上看過說拍畢業照是赴死前的最後儀式,然後他們就頭也不回的衝向那個沒有硝煙的戰場,奮勇殺敵。”君昊扯著自己頭發,想不起是那本書,也想不起是怎樣的內容,或許這句話就從來沒有被人說過,但看著那些人影,的確是這樣。
小川看了看王君昊,然後又轉過臉去,什麼也沒有說,因為下一個就輪到了他們,赴死前的最後儀式,一樣要接受,不可避免。
在拍照的時候,站在高台上,葉晴不自禁的向左邊移動了一下身體,騰出了一個位置來,‘沐,你一直都是我們班的一份子,這裏始終都會有你的位置,哪怕你不在。’
小川站在高一個的台階上,望著葉晴的身影,仿佛又回到了初次相遇的那個夏天的午後,一閃而沒的思緒。君昊把一隻手搭在小川的肩上,嘴角掛著一抹微笑,露出一絲桀驁。
每個人迎著陽光,拘謹的動作就像是被束縛住的稻草人,呆愣的神情,好像思緒還停留在上節課的化學公式裏,按下的快門,定格了畫麵。是誰說過,高三的關係就像畢業照上的位置,與你好的人,總會出現在與你最接近的地方。不然,他們的凝望的方向都是你的位置。拍完照後一群人做了鳥獸散,回到教室繼續著剛才沒有做完的五星級數學題,幾分鍾過後就完全不記得剛才站在自己前後左右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