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們年少,特立獨行任性,叛逆不羈放蕩,如今卻站在了青蔥歲月的盡頭,以後來者的身份,看離別搖曳生姿,看過往漸行漸遠。消逝的時光,也有我們肆無忌憚的瘋狂。丟失的情感,迷離了誰的背影。
是誰說我們隻能行走在幻夜的路上,即便四周明亮如白晝,那也僅是假象,觸摸不及,可就算與你共度的每個夜晚都是幻夜,隻要能陪在你的身旁,我也願為你化身成影,至死不渝。
我的天空裏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並不暗,因為有別的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樣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憑借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變成白天,我從來就沒有太陽,所以我不怕失去。隻是不知道你能否找到替代太陽的那份光亮。
所有美好的都將美好的過去,甚至夜夜來吊唁的蝶夢也冷了。是的,至少你還有虛無殘留,你說,至少你懂得了什麼是什麼,是的,沒有一種笑是鐵打的,甚至連眼淚都不是。
命運偶爾會留意到你,發現你太過安逸,他覺得這樣的生活會毀掉你,於是幫你改變。或許這就是命運多舛的緣由之一。
諾大的教室在此刻是顯得多麼空蕩,風扇在天花板上嗡嗡的轉動,落下細密的粉塵,攪動著空氣中彌漫的氤氳氣息,窗外的陽光透過欄杆的分割,照射在後排的空座位上,光陰斑駁。
看著窗外的綠蔭,精神一陣恍惚,蘇沐已經很久沒有出去看外麵的風景了,有時候會很想念以前可以奔跑的日子,那時的理所當然,從沒有想到在將來的某一天會這樣渴望去做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渴望有一雙能夠健康奔跑的腿,就算是當時躺在手術台的時候都沒有此刻這樣渴望。
上體育課成為蘇沐最害怕的時候,夏天也成為暗淡無關的季節,雖然蘇沐不是那種自卑的人,但誰也不願意將自己不完美的地方赤裸的展現在別人的麵前,雖說不在意別人的想法,但那異樣的目光還是會慢慢地積累著傷害,那種無形的傷害。
每次的出行都會成為一種困擾,人群中的異類總會格外引人注目,承受的壓力也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擬的,做到放空一切是有困難的,受過傷的人總會更加封閉地保護自己,不讓人輕易接近,也不輕易接近人,保持一定的距離,自我的防護,就像一隻受傷的麋鹿,拚命掙紮。
或許這就是命運給蘇沐的持續考驗,周圍無形的壓力,看不見的傷害,無不讓她疲於應對。想要換一種方式,另一種態度,試圖改變,盡量融入到周圍的環境中去,這需要莫大的勇氣,尋找一種堅持的契機。
蘇沐從當初的心碎絕望,沉淪到自我放棄,在到後來的坦然,試圖用微笑去麵對,這個過程已經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個輾轉難眠的黑夜,淚水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決堤,那是的無助與絕望,又豈是幾句堅強的話就能衡量的。
那時蘇沐一度想要放棄,死亡在那一刻也隻是咫尺的距離,深淵就在徘徊的方寸之間,隻是心底的那一絲的不甘,才讓她苦苦支撐,想到那兩個日夜以淚洗麵的父母,他們受到的傷害可能還不在蘇沐的絕望之下,想到當初和你們的承諾,還有你們守護在身旁,不離不棄的日子,那是這輩子最溫暖幸福的時刻,此生難忘的畫麵,就是因為有了你們,才有那一種想要重新去麵對的勇氣。
我舍不得你們,也不願舍下你們,我不想再看見你們為我而流淚了。
即使我知道以後的生活艱難重重,但因為你們,我都會微笑的去麵對。
因為有你們,我願意更愛自己。
蘇沐自己一個人慢慢的來到了學校操場的站台上,天空遠處的雲,在緩慢的靠近,知道交融在一起,逐漸泛紅,變得明媚,看著日記本上那張當初四個人一起的照片,葉晴那是的頭發還是很短的,現在她的頭發應該都變長了吧,小川那溫柔的眼神還是那樣的安靜,他多笑一點會更好看的,還有君昊那個活潑的有多話的男孩,那時的我們是多麼的飛揚。
看著他們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會從心底升起一份感動,隻願你們能夠開心的笑,不要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