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銅幣被小手拋出,翻轉落定,印有貝爾瑪爾公國女王頭像的那一麵朝著上。
“哈哈!我贏了!陸大海,二十個倒立!”一個小孩嬉笑,看向另一個小孩。
那另一個小孩愁眉苦臉站起來,道:“這次不算,有風吹!”
平靜的路口連一絲塵埃都未被揚起。
“哪來的風,你又耍賴!”贏了的小孩嘴巴一嘟,憤憤不平:“這次你必須要做二十個,不然我去告訴你媽媽你不是個好孩子!”
“好好,我做還不行嗎。”叫陸大海的小孩苦著臉剛要伏下,卻聽一陣馬車篤篤聲由遠及近。兩小孩對視一眼,都急急跑開回到自己家中。
馬車在路口停住,一行四人與一個小機器人從車上行下。洛寒回頭看眼馬車,小聲嘟囔:“這麼破的馬車也要兩個金幣……”孫揉心喝道:“閉嘴!這已經是到西海岸最便宜的馬車了,丟不丟人。”洛寒一驚,立刻緊緊閉嘴,眼睛卻還是不服地打著轉。
蕭契放眼望去,眾多小型建築遍布眼中,街道巷口林林。“這就是西海岸了?海呢?”
“海在前麵!”稚嫩童聲響起,蕭契轉頭一看,兩個著粗布麻衣的小孩各捧一包跑來:“哥哥姐姐,買點貝殼吧!”
“貝殼?”眾人看去,兩小孩將包打開齊攤在地上,隻見包中貝殼大小不一,有海螺,亦有扇貝,五顏六色,均被細細打磨,映日一照,珠光潤澤。
“哇!”莉莉眼中放出光來,驚喜地說:“好漂亮的貝殼!”孫揉心也目不轉睛瞧著,拿起一個又放下。洛寒心道這些貝殼應該不貴,正是討好孫揉心以少挨打的機會,當即眼珠一轉:“為女士效勞的時刻到了!小朋友,這些貝殼我們都要了,多少錢?”
兩小孩現出喜色,天真無邪地笑著說:“都要了?大哥哥你真是太帥了!隻要五個金幣!”
“什……什麼!雖然我知道我很帥,但五個金幣也太……揉心我們快去看海!”洛寒驚恐起來,欲要逃離,卻被孫揉心一把抓住衣領,不悅道:“那麼小的孩子還要出來賣東西多可憐,買兩個又不會少塊肉,你急什麼。”
洛寒勉強笑道:“哈……哈……那就買兩個吧,隻能買兩個!”
“哦哦,這貝殼真漂亮。”孫揉心打量手中扇貝,扇貝上波浪形橙黃條紋相間,色澤明亮,觸之手感沙而不銳,讓人愛不釋手。莉莉拿的是一隻海螺,上窄下寬,幾顆黑色小點綴於潔白外殼上,更添風情。莉莉將海螺細的一麵湊到嘴邊,鼓起嘴用力吹著,小臉憋得通紅也沒有發出聲響,頓時氣鼓鼓地說:“不是說海螺可以吹出曲子嗎,怎麼不行!”
“能吹響的海螺可少得很呢……”洛寒歎口氣,欣賞路邊房屋建築。這些街道間常有商鋪開放,裏麵大多是十餘歲甚至不足的小孩,他們父母白日都在港口工作,讓孩子們自己在家賣些海港特產如貝殼魚類。漸漸帶著些濕潤鹹味的空氣進入鼻中,洛寒精神一振:“看,到港口了。”
白色大理石地麵上行人往來絡繹不絕,幾架風車立在海邊,扇葉被鹹濕海風一吹便呼呼轉動。道道石塊從陸地漸次鋪入海中,形成一個個停泊口。舉目望去,汽笛聲中煙波浩蕩,滄海無極,雲垂天外,如龍飲水,幾人不自禁心懷一曠,臉上都現出笑容。
洛寒掉頭看向西側,那裏一座白色高塔在建築間高聳矗立,直欲通天,正是天空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