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坐在死牢內,這個少年也好想是坐在臨湖窗邊,看著山青水綠的湖景。
“軍火生意不是人人可以做的,有些風險,總得有點實力才能擔,你說是不是?”
少年的語氣極為優雅,他緩緩倒了一杯茶,然後放在子恒的麵前,“煉製黑鐵的工藝,換你的命,這交易,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工藝換命,自然沒什麼問題。
子恒看著少年,剛才少年已經介紹過自己,淩釗,大梁城淩家嫡長子。
平民殺貴族是死罪,而一萬塊黑鐵的確可以讓理事長以及清沐雲找魏王求情****,但是,子恒唯獨算漏了一點,那便是人心的貪婪。
一萬塊黑鐵足以讓人貪婪,而獲得一萬塊黑鐵的方式更容易讓人生出貪念。
子恒暗自苦笑一下,他的確將事情想的簡單了,不過,好在還能補救,黑鐵煉製的方式,或許珍貴,卻也不算什麼。
拿這工藝換命,換時間,倒也可以,淩家,暫時不是他可以撼動的,哪怕心中有不甘,也必須壓製下來,等將來有一天定是有機會回報的。
微微呼出口氣,子恒卻是已經打算妥協,他不是英雄,也不是梟雄,卻也懂得什麼時候可以傲骨不屈,什麼時候可以暫時委曲求全。
“或者,你還忘不掉鄒墨雨。”
隻是,子恒的思索顯然讓淩釗誤會了,他目光依舊柔和,話題卻是轉到了鄒墨雨身上,“鄒墨雨不是你可以染指的,即便是有煉製黑鐵的工藝,你和鄒墨雨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如同地上的塵埃不管如何的折騰都是沒辦法配得上天空的雲彩的。”
柔和的語氣,卻是極端辛辣的話語,女人,的確是打擊男人最好的話題,若是子恒當真是因為鄒墨雨而猶豫著不交出工藝,此時被這樣打擊定會信心全無,老老實實的交出自認為可以稍微接近鄒墨雨的煉製黑鐵工藝。
可惜,淩釗的猜測卻是錯誤的。
“墨雨,是我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永遠都是。”
子恒的目光淡然看向淩釗,眼神清澈無比,煉製黑鐵的工藝他可以交出去,金錢上麵他可以妥協,但是,鄒墨雨即便隻是話語上麵他都絕不會妥協,所以,他說了一句極為老實的話。
“女人,難道當真比性命重要。”
淩釗神色不變,眼神也依舊柔和,他淡然的笑笑,驀然間卻開始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你還有幾天的時間,可以好好的想想,是帶著不切實際的幻想走上被淩遲的刑場,還是保住小命做個仰望雲彩的塵埃。”
貴族,是一種身份,更是一種積累,有人說最少三代才能出貴族,此時,淩釗不管是神情氣息都沒變,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已經不同,那是屬於貴族的氣場。
淩釗這卻是打算用事實告訴子恒,貴族和平民,的的確確存在不可逾越的天塹,至少,一代兩代人是不可能彌補的,所以,子恒和鄒墨雨沒有任何的可能,而那煉製黑體的工藝對於子恒來說也是禍不是福。
“墨雨,是我的。”
看著淩釗陡然間顯露出的高高在上感覺,子恒眼神微微一閃,身體陡然間挺直,“黑鐵煉製工藝,也是我的。”
死牢內,少年的語氣無比堅毅,或許兩世為人,但是,現在他畢竟隻有十五歲,有時候可以忍一時,有時候卻絕對半步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