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老頭示意譚雪再次把酒倒滿,“東子,我和你老爹那是一輩子過命的交情,刎頸之交,知道嗎?別看我們倆經常吵啊什麼的,但是遇到事情,誰都願意為對方付出所有,這你信不信?”
“信。”楚東當然知道這老哥倆之間的感情,點頭承認。
“那就好。”譚鬆海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從明天開始,銀龍不複存在,楚氏重新掛牌!”
“什麼?”
“什麼?”
譚雪和楚東同時震驚的抬起頭,看著嚴肅的老爺子。
“譚叔,不行,絕對不行。”楚東連忙拒絕。
“為什麼不行?楚氏在關鍵的時候用所有的資金去救銀龍,不然有你在也不會鬧到最後慘淡收場,你當我不知道嗎?銀龍現在除了名字以外,所有的地方都刻著楚氏的烙印。更名又有什麼不可?”譚鬆海不是一時激動,他是早就這麼想了。
譚雪沒有說話,確實,老爸這話說的一點沒錯。
楚東當然不能讓老人這麼做,微微一頓,再次張口。
“譚叔,我明白你的想法,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樣不行,不是我見外,你想,如果當初是銀龍的危機早現,你會坐視楚氏隨著銀龍倒閉嗎?不會,你也一定會死中求活,和我爸爸一樣的做法。那麼如果現在我老爹提出來要楚氏更名銀龍,你會同意嗎?”
譚鬆海張了好幾次嘴都沒有說出話,他不是善於撒謊的人,讓他說違心的話,那難度不小。他聽楚東這番話也知道自己有點太急功近利了。想了好一會才開口。
“那東子,不管做什麼,總是需要錢的,我知道你有一點,但要想短時間振興楚氏還遠遠不夠,這樣,銀龍的資金隨便你用,銀龍的關係就是你的關係,我信得著你,按照你的聰明,一兩年之內用銀龍賺一個楚氏綽綽有餘……”
“譚叔。”楚東再次微笑的打斷老頭子的話,“我知道你老怕我累,怕我什麼地方不好意思說話。不過真的不用,我喜歡從頭開始的感覺,那樣會讓我擁有成就感,我就算是不去幹活,您老也不會看著我餓死,更不會嫌我白吃飯不幹活,可那樣沒有意思,我要的就是那種奮鬥的快樂,在曲折的過程中才能體現出自我的價值。不然我把錢存著吃利息也夠一輩子吃喝玩樂了不是?”
“你,唉,你這小子,我老了,看不懂你們了,隨你們的便,我不管了。”老頭子被楚東說的沒了詞,也累了,就起身離開餐桌。
譚雪一直在邊上聽著,也沒有言語,心裏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當初看到楚東的時候被小時候的陰影籠罩下,隱隱有些討厭,看他花花公子的樣子就不舒服。現在可好,這楚東一轉臉就成了挽救銀龍的功臣,一個時刻不忘振興家族企業的拳拳孝子,更是一個懷春少女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這樣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楚東心情不錯,菜也合口味,酒喝沒了一連吃了三大碗飯才止住,打著飽嗝打算離開。
“譚叔,我回去了,明早還有點事,一些朋友要走,我得送送。”楚東陪著笑臉對沙發上假寐的譚鬆海說道。
“走什麼走?”譚鬆海眼睛睜開了,“你把我閨女拐走也不是一天了,怎麼現在還裝上忠臣良將靦腆乖孩子了?今天就在家裏住吧,別跟我老頭子裝正經,我還不知道你們年輕人那點事?”
楚東聽老爺子這麼一說,涎水就要流出來了,沒別的,就是激動,這要是你老丈人跟你這麼說你不興奮才怪。
“什麼什麼嘛!”譚雪小臉通紅,被老爸說的差點鑽地縫裏去,“誰跟他有事,我們才沒有了。”
“早晚的事,哼,當我老了?”譚鬆海看女兒嬌羞的樣子就認為這倆人肯定是有事了,不過知道女兒臉小,也就自己念叨給自己聽。
楚東連忙推脫說明天真的有事,信誓旦旦的說明天再過來,這才出了譚家的家門。
喝過酒身上暖洋洋的,冬夜的冷風撲在臉上感覺不是寒冷而是涼爽,楚東扯著嗓子嚎了一曲東風破,開著強子貢獻的這輛奧迪往開發區別墅去了。
燃燒的青春,沸騰的熱血,有了目標和方向,人都有了精神,車子的速度不斷提升,就像一道銀灰色的閃電,奔馳在去往開發區的大道上。